他的經歷聽起來十分有趣,可江含音知道,那些經歷絕不是他從嘴裡說出來這般輕鬆。
她也猛然想起來要事:“你還傷著,怎麼還背我那麼久!傷口不會裂開吧!”
他剛回府的時候半身都是血,實在駭人。
他神色一頓,緩緩地伸手按在了胸膛:“是有點痛,要不音娘給我看看?”
話落,就得到江含音一個鄙夷的眼神,小姑娘指著他左邊胸膛說:“你捂錯地方了。”
宋銘越頓時笑了:“音娘還是很關心我的。”
滿足的語氣有說不出的曖昧,望著她的目光亦纏綿得似三月春風。
江含音被他逗弄得霎時紅了,直接啐了他一口:“你不要臉!”
他被罵了不惱反笑,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笑得連肩膀都抖動個不停。
她在邊上乾瞪眼。
自己是戳中他笑穴了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以前就是太要臉了。”好半會,葉子鍋里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他才停下笑。
這話江含音沒法接,索性抱著雙膝去看瀑布。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震撼的景色,和書里描繪的一樣,可親眼看見了,才發現書里依舊無法做到身臨其境這種澎湃的心情。
宋銘越一邊看護著葉子鍋,一邊看小姑娘姣好的側顏,在這寧靜之地,一切都歲月靜好。
待水燒開,他把火滅了,在她身邊陪著她看瀑布。
“你外祖家如今所在的地方,也有聞名的瀑布,據說每到春日,瀑布邊上都會人滿為患。大家在瀑布下喝酒作詩野炊,要從日出盡興到日落。”
他話音剛落,江含音眼眸亮得宛如辰星:“真的嗎?”
語氣有著嚮往。
“可不敢欺騙你。”他就喜歡她這種偶時流露出來的孩子氣。
別說像她這個年紀,即便是穩重的林沐晚,也是貪玩的。
他說:“明年春日,我陪你去。”
江含音瞬間就變得警惕:“您去我外祖家作甚?”
宋銘越啞然失笑,隨後慢慢靠近,拿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半真半假道:“自然是去求娶。”
他又開始了!
她發現了,自打他透露心意後,他就三句不離想娶她,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沒說要嫁!”
“所以我說明年,希望那個時候的音娘終於見到了我的好,願意委身於我。”
某些人越說越直白,叫人根本招架不住。
江含音面紅耳赤,手指慢慢的摸上了腳邊的小石子,大有他再胡言亂語就用石頭伺候的衝動。
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他很快便轉了話題,說起她外祖家的事。
“你外祖給你寫的信,你應當也看完了。但我不清楚他都說了什麼,如今李家已經棄商從武,你表哥成了一名武將,前不久還打倭寇立了功。武將無調令不得離開駐地,否則就是殺頭抄家的大罪,你外祖外祖母年紀都大了,多半不能到京城來認親,如此一來,還是你得走一趟。”
“我也不能叫老人家為我奔波勞累,自然是我要過去。”江含音抿抿唇,明亮的眼眸暗了許多,惆悵道,“可我有些害怕……”
找到外祖,是她母親一直以來的心愿,可如今母親已經不在人世,無法再認親。如若她到了浙江,對方發現她並不是要找的人呢。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宋銘越能理解。
小姑娘就是想的太多,整日看著沒心沒肺的,其實心思細膩敏感,反倒為自己增加了許多憂慮。
她此時便是患得患失,想多了。
“音娘總是把我想得太沒用了,如若沒能確認,我怎敢私下幫你認親,叫你白開心一場?”他抬手拍了拍她腦袋。
江含音悶聲道:“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倒不必說自己無用,無用的是我。”
她其實真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堅強。
“沒關係,你慢慢考慮。李記剛開業,你短時間也抽不出空來,或許真要等到明年春日,我陪你走一趟呢。”
“呸。”
好好的,舊事重提,小姑娘毫不客氣地再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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