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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忽上忽下的感覺讓司妙真很不好受,扶著人肩膀的手不自覺地加力,忍不住語氣冷然三分,「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季鈴蘭微勾唇角,笑得滿不在乎,抬手輕捏司妙真的鼻頭,「因為好玩啊,憋氣好玩。」

司妙真胸腔中憋著的一股氣在這時候泄了,在那雙冰冷的手離開後,又不太自然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目光看著遠方的空氣嘟囔:「好玩個屁啊,把自己玩死了怎麼辦……」

季鈴蘭撐起自己的身體,渾身濕漉漉的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了,但她自己卻渾然不知。只是聽見司妙真的小聲嘟囔,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大將軍怎麼這麼緊張我的死活,總不可能……是喜歡我吧?」

第29章 雨夜

司妙真嘴唇無聲張合,差點就想順勢承認了。只是理智阻止了她,最終說出口的只是……

「只是履行承諾,護你周全,並無他意。」

季鈴蘭點頭後捂住自己,呢喃道:「好冷……」

司妙真這才連忙去將乾淨的衣裳拿來替季鈴蘭換上。

回去的路上,司妙真渾身因撈人時染上的水漬變得暗紅,她卻毫不在意,仿佛半邊身子感受不到寒冷似的。

反而是還在守夜的她左膀右臂之一的女副將白芷湊上前來關懷,又是拿衣裳又是端茶的。

「將軍可千萬別凍著,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可不能有半點差錯。」白芷是被司妙真一手提拔起來的,之前因能力出眾還被司妙真留在邊境鎮守,最近才被召回她身邊一同出征。

比起那曾被鞭笞而下不了床的右臂張副將,白芷更機敏理智些,至少不會做除了司妙真命令以外多餘的事。

如果按照現代人的說法,白芷就是司妙真的唯粉,將她奉為神邸,高於一切。

司妙真當然知道白芷的忠心,否則也不可能將她留在身邊。而且她本就想讓全天下知道,女子的手不僅僅可以用來待在閨房把弄針線,也可以從商從政,不輸男子,甚至比心智晚熟的男子更優秀。

因此,對於有能力肯吃苦的女子,她會更加高看一眼。

已經換好乾燥衣裳的司妙真不以為意地喝了口熱茶,「不就是沾了點水麼,能有什麼差錯。倒是長公主殿下身子弱不禁風,現在派人煮點驅寒的薑湯送過去。」

白芷卻沒立刻聽命行動,站在原地,頭埋得很深,掩飾著厭惡的神色,「卑職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道不該講就別講,」司妙真將空碗遞給白芷,根本沒打算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我……」白芷猛然抬頭。

「還不聽令去做,要違抗我嗎?」

白芷收斂了表情,恢復到往日面癱一樣的麻木,「卑職不敢。」

說完便退了下去。

司妙真看著白芷的身影消失,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之前她就發現,一向冷漠的白副將對季鈴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敵意,若不是她敏銳,也很難察覺。

她大概能推測出白芷的敵意從何而來。

白芷有別於傳統女子,很是要強,憑藉這股自立自強的狠勁才能走到今天。她尤其瞧不起弱者,特別是弱『女子』。

而季鈴蘭的外表完全符合白芷對傳統女子的刻板印象,所以即使季鈴蘭貴為長公主,在白芷看來也不過是花瓶、廢物、拖累。她也完全不能理解一向英明神武的司妙真為什麼要帶上這樣一個女子。

司妙真對季鈴蘭越好,作為唯粉的白芷就越仇視季鈴蘭。

這個白芷並沒有在書中出現過,司妙真也就沒太在意。

次日,她先去瞧了眼季鈴蘭,發現對方狀態還好,才放心下來。

在離開前,背後傳來了季鈴蘭道謝的聲音。

「謝過昨夜大將軍送來的薑湯,真是費心了。」季鈴蘭提起薑湯,就回想起送來薑湯的那位女副將,冷著一張臉,像下一秒就要掉冰渣子了,而且還是盯著她將薑湯喝完才走。或許她生性如此吧……

「殿下無需客氣。」

司妙真沒回頭,臉上帶笑,心情頗好地繼續趕路。

因今日加快了行軍速度,大軍比預期更早抵達正被叛軍占領的城池之一——汴城。

狂風捲起黃沙,戰馬嘶鳴,鐵甲錚錚。

司妙真一襲暗紅盔甲,身披同色戰袍,騎在金色汗血寶馬上,率領著司家軍以及精兵浩浩蕩蕩地逼近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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