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赫連逸直接打斷。
方士見季鈴蘭一臉茫然,應當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收回眼,一本正經道:「如有半字虛言,貧道甘願遭受天譴!只是此物世間難求,是本門派鎮派之寶,百年來才僅僅煉出五十餘顆。」
「多少錢?」赫連逸嗤笑出聲,嘲諷意味明顯,直指要點,顯然沒有了墨跡的耐心。
「千金不二價。」
赫連逸盯著丹藥,又瞥了眼季鈴蘭,帶著三分涼薄笑意道:「要是沒用,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只能用金條做陪葬品,懂嗎?」
「殿下放心。」方士點頭,表情帶上了幾分驕傲神色,「這藥可是用麒麟骨煉製的,所以才會有奇效,做不得假。」
「但願吧。」赫連逸冷笑。
方士腳底抹油溜到門口:「總之十五天後見分曉!」
話音未落就消失在院外,跑得比中箭的兔子還快。
赫連逸餵了一顆藥給季鈴蘭後,將藥交給貼身侍候季鈴蘭的宮女,命令對方務必要每天看著季鈴蘭吃下一顆後才離開。
等他走了,司妙真跳下房梁,將那玻璃瓶打開放在鼻尖下輕嗅。
沒有任何一絲刺鼻的味道,反而帶著股淡淡的清香,而那丹藥上環繞的瑩瑩光輝也不知道是加了什麼東西才有的。
放下藥瓶後她仍舊不放心,本想倒出一顆先試試有沒有毒,但攏共只有十四顆,只能打消這個想法。
原本她看新方士還算老實,顯得有幾分可信,但那人將這丹藥吹成神丹妙藥,反而容易讓人產生質疑。
麒麟骨就能治病嗎?與從未見過的神獸比起來,她認為將赫連逸挫骨揚灰後煉丹還更可信些。
「阿姐,你也想吃糖嗎?」
司妙真將瓶子放下,轉身強行撐起幾分笑意,只是眼底深處還沒消失的戾氣仍在,沒有揭穿赫連逸的謊言,「我已經是大人了,不喜歡吃糖,只是好奇罷了。」
這幾天司妙真時時刻刻守著季鈴蘭,連夜裡都是睡房樑上寸步不離,獲取了季鈴蘭全部的信任。
加上白日還會教季鈴蘭些新鮮玩意,講一些妙文故事,季鈴蘭自然也就更加喜歡她了。
只是這份喜歡卻不是愛,系統時不時總要幸災樂禍地冒出來作弄她。
說類似於『季鈴蘭對宿主的好感度為零哦~不過也不用著急啦,反正記憶恢復的話,忘記的感情也能回歸吧!』的話。
司妙真已經不在意任務相關的事了,自然也就不畏懼系統給予的懲罰。
因為——只有她宰了赫連逸的份。
季鈴蘭沒察覺出司妙真的情緒變化,只是忽然笑盈盈說:「父皇不讓我吃糖,說會傷到牙齒。但皇兄最好啦,我每次去找他玩,他都會悄悄塞給我一顆。」
這話惹得司妙真僵硬一瞬間,差點以為季鈴蘭記起來一切了,畢竟上次她試圖讓季鈴蘭回憶過去,對方痛苦的神情至今難忘。
季鈴蘭的父皇早逝,母后又對她多加約束,只有她的皇兄願意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放任她的跳脫,還讓她跟著皇子們一起念書,答應了眾多無理的要求。
就算季鈴蘭想要月亮,老皇帝都會派人去海里替她撈。
但季鈴蘭能夠想起小時候的事,對於司妙真來說自然是好的,她試圖讓季鈴蘭再多說點,「鈴蘭的皇兄是怎樣的人?」
沒成想季鈴蘭只是搖搖頭,「不記得了。阿姐,我們去冰嬉吧,昨天你不是說要教我嗎?」
迎著期待的目光,司妙真毫不猶豫地帶季鈴蘭去了。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季鈴蘭抱著軟枕坐在床上,仰著小臉望向房梁——司妙真正懶洋洋地倚在樑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隨意垂落,衣袂輕垂,像只棲息的夜梟。
瘋玩了一天,季鈴蘭累的倒在床上都還在喘氣,靠在房樑上的司妙真卻面不改色。
「妙真姐姐,」季鈴蘭眨巴著眼睛,聲音軟糯,「你下來陪我睡嘛。」
司妙真半闔著眼,指尖轉著一枚銅錢,聞言輕笑:「鈴蘭,我已經習慣睡樑上。」
「可是樑上好硬!」季鈴蘭撅起嘴,抱著枕頭滾到床沿,「床上有軟軟的被子,還有小兔子玩偶!」她舉起一隻布偶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我一個人睡會怕黑......」
司妙真挑眉,銅錢在指間一頓。她自然看得出這小丫頭在撒嬌——七歲的季鈴蘭心智單純,連裝可憐都直白得可愛。
「怕黑?」司妙真故意逗她,「可我記得,鈴蘭從前夜裡敢一個人去亂葬崗捉鬼呢。」
季鈴蘭一呆,小臉皺成一團,努力回想:「真、真的嗎?」她低頭戳了戳兔子玩偶的耳朵,聲音漸小,「可我現在......現在就是怕嘛......」
司妙真望著她發頂的小旋兒,忽然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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