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遵命。」
她會不會不得好死尚未可知,但季石斛會生不如死這點,必然與老皇帝一樣。
司妙真保證這點。
老皇帝的寢殿內,昏暗的燭光搖曳,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曾經威嚴的君主,如今只能在幽深的殿內徘徊。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痛苦,被罌粟花毒折磨得神志不清。這種毒藥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他的身心牢牢束縛,讓他無法像從前那樣掌控朝堂,甚至不能自由邁出寢殿一步。
他偶爾會清醒片刻,卻也只是徒增絕望。
他知道自己被下了毒,卻不知如何解毒。被困在寢殿後,仿佛已成被遺棄的幽靈。只能在孤獨與痛苦中,默默承受命運的折磨。
寅時三刻,太廟的青銅編鐘在晨霧中敲響第一聲,渾厚的音波震碎了皇城上空的最後一絲夜色。
季雲笙跪在織金蒲團上,十二道冕旒垂下的玉珠在眼前輕輕晃動,每一顆都映著殿外飄雪的天光。他的袞服內襯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死死掐著掌心,生怕在這莊嚴肅穆的儀式里露出一絲破綻。
——三日前,他的父皇,那位曾經威震四海的帝王,被一紙詔書囚禁在永和宮,罪名是「癔症瘋癲」。
而今日,他,季雲笙,三皇子,即將登基為帝。
「請陛下受璽。」
司妙真的聲音比殿外的風雪更冷。
季雲笙抬頭,看見她一身蟒袍立于丹墀之下,金線繡的螭紋在燭火中泛著暗紅的光澤,宛如蟄伏的毒蛇。她單膝跪地,雙手捧著傳國玉璽,金絲護甲在晨光中泛著森冷的寒芒。
——那雙手,修長漂亮,將『禮物』交給了他。
玉璽落入掌心的瞬間,季雲笙聽見「咔」的一聲輕響。他以為是冕旒的玉串相撞,直到看見司妙真唇角未及收斂的弧度才驚覺——那是自己指節繃緊的聲音。
「陛下,該起身了。」
司妙真伸手扶他,護甲划過他腕間脈搏,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他渾身一僵。
——她在警告他。
季雲笙轉身,緩步走向那至高無上的龍椅。
殿外,禮樂震天,紅毯鋪地,文武百官跪伏兩側,山呼萬歲之聲如浪潮般湧來。可他的目光卻死死釘在丹墀兩側的羽林衛身上——
——那些本該守護皇城的禁軍,此刻全部換成了司家軍。
鐵塔般的黑影沉默佇立,腰間佩刀繫著的銀鈴在穿堂風中寂然無聲。
季雲笙緩緩落座,十二旒冕冠的珠玉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驚懼。
龍椅扶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先帝的溫度。
司妙真立於階下,唇角微勾,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她知道他在怕什麼。
也知道,這把龍椅,不是他想要的。
登基大典的禮樂仍在繼續,可季雲笙卻覺得,自己從未真正坐上過那把龍椅。
他成為了司妙真手中的傀儡。
而她,才是這座皇城真正的主人。
季雲笙心中充滿複雜的情緒。最多的,是不安與猜忌。
他的父皇莫名其妙地發瘋病弱,讓他對這一切充滿懷疑。他懷疑有人在背後操縱,而這個人,很可能是站在他身邊的司妙真。
司妙真作為攝政王,站在季雲笙身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的眼神中透著從容與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她知道季雲笙對她心生忌憚,但並不在意。
對司妙真來說,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權力,就有了可以奪回一切的武器。而季雲笙,不過是個跳板罷了。
典禮進行得十分隆重,文武百官依次跪拜,高呼萬歲。季雲笙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蒼白,他感到無形的壓力正從四面八方湧來。
突然,季雲笙不想要很多很多的女人了。
登基典禮結束後,司妙真並未閒下來。再次向新帝請命,要求帶兵攻打西且彌國。這個請求讓季雲笙十分為難。他知道西且彌國並非易與之輩,而司妙真此時出征,很可能是別有用心。
只是不知居心為何。
但司妙真表現得十分堅定,詳細分析了西且彌國的弱點,以及攻打西且彌國所能帶來的利益。說得頭頭是道,讓季雲笙無法反駁。最終,在司妙真的威逼之下,季雲笙不得不同意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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