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
在司妙真的命令下,老皇帝開始強制戒斷,並且還派人尋到了那擁有麒麟魂丹的道士,將魂丹買了回來。在魂丹的加持下,老皇帝徹底清醒過來,毒癮也連根去除。
她也不再限制季鈴蘭去探望老皇帝的自由,本以為這樣的彌補能讓季鈴蘭滿意,或許會和好如初,可季鈴蘭沒有。
季鈴蘭一直都是這樣,看似多情實則無情,貌似柔弱實際內里比誰都堅韌不屈,又聰明得不會受人哄騙。
更重要的是,情愛從不是季鈴蘭最不能捨棄的。季鈴蘭似乎在意的有很多,又像什麼也不在意,什麼都可以捨棄。
司妙真做不到,她不能活在沒有季鈴蘭的世間,她就是為了季鈴蘭而來到這兒的。
可惜,她從不是對方心中的首選。
這兩個月司妙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整個人瘦削了許多,臉上的線條越發緊緻,一點肉感也無。
季鈴蘭在老皇帝戒斷成功後,看起來恢復正常了——對除了司妙真以外的人正常。季鈴蘭徹底地忽視了她,那雙迷人水潤的雙眼不曾再看過她,也拒絕與她溝通,只一味地將門關上,再不踏出未央宮一步。
被無視,比被恨更痛苦。
徒留下提著各色世間難尋好酒的司妙真,愣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季鈴蘭脊背挺直,就像從不曾被壓倒過。司妙真深吸著那一股逐漸消弭的梨香,也是在這時候,她才回味過來——當被厭惡的時候,任何的討好只會讓人厭煩。
同樣的酒,再也換不到季鈴蘭的笑容了,仿佛從前的月下對飲,只是她的幻覺。
只是現在,她每天都得靠從前的「幻覺」支撐自己,不要瘋掉,不要做出更讓季鈴蘭厭惡的可怕的事情。
偏偏理智總是會失控,大腦中老是響起的聲音吵得她頭疼……
【鈴蘭是我的。】
【為什麼要拋棄我,不是說喜歡嗎?為什麼要放棄一次又一次?變心了?】
【怎麼能看不見我?是不是將多餘的人都殺掉,讓鈴蘭眼裡只剩我一人,就會繼續愛我?】
司妙真在用強大的自制力壓抑洶湧的惡意。如果要靠手段威脅、強迫季鈴蘭,她有千百種方式,但她不可以。
理智使她不停地計算利益得失,不能失控,不能靠衝動去做事。
那樣得到的季鈴蘭,就不是季鈴蘭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反思——是不是給的還不夠,不足以讓季鈴蘭回頭……
嗯,一定是這樣。
許久沒見到司妙真的司錦之再次來到將軍府時嚇了一跳,不明白她怎麼音容憔悴更顯陰沉。畢竟在他看來,自家妹妹如今位高權重,光耀門楣,正是春風得意的好時候。
司妙真也不多做解釋,只說是因為政務繁忙沒時間吃飯折騰的。
司錦之相信了,便自然地提起來尋司妙真的目的:「你也該給自己一段時間好好休息了。恰逢端午將至,我們不如去探望父親,吃頓團圓飯。他老人家如今腿腳不便,只能傳家書說想見我們。信上還說,如果長公主方便的話,也可以一同前去。那裡風景秀美,水也養人,有許多肥美的魚兒呢,是放鬆的好去處。」
「端午……」司妙真重複道,唇角的笑意帶上幾分苦澀意味。
既然是司巍認可的地方,那便不會誇大其詞。想來司巍退休後的日子一定很愜意,還不知道魚吃膩了沒。
司妙真自然是想順從司巍的意思,但她很清楚現在的她暫時無法抽身,而季鈴蘭更不可能與她一同去陪司巍過端午。
連看一眼都覺得厭煩,同桌吃飯莫不是要吐出來?
她放棄掉心中的自嘲,收斂情緒,尋了合適的措辭謝絕了司錦之:「新帝根基不穩,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鈴蘭她也日日忙著照顧大病初癒的先帝。恐怕只能讓父親失望了,還請兄長替我跟父親道歉。」
司錦之心中早已有所預料,頷首表示理解。畢竟司妙真與他這個閒職不同,沒時間也正常。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再不為難自己去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會因為被壓在司妙真光芒下而自卑,相反每天小日子都挺悠哉的。
他將紙扇展開,輕晃兩下,帶動的風輕輕撩動鬢髮,語氣中難免有幾分惋惜:「何須道歉?爹知曉只會心疼你,為你自豪,更不會因為你缺席而怪罪。我和你嫂子會將你的那份祝福帶給爹的。」
嫂子。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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