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站在光亮前,眼神變得憂鬱,她好像有千萬句話想說出來,但不知怎的,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黛玉向翩翩走去。
「沒辦法靠近她的,我走她也走……」寶釵停止說話,她看著黛玉來到翩翩身邊,笑盈盈的摸摸她的頭髮。
「咦?你怎麼靠近她的?」寶釵奇道。
「意識世界裡,一切都有跡可循。現實中,在蘭舞眼裡,我是翩翩的心理醫生,而你,看似是我帶來的助手……」黛玉換上調侃的笑容,纖細的手指從寶釵眼睛劃到嘴唇,鬧的她一陣痒痒。
「長了眼睛都看的出來,寶姐姐這姿容氣度,當然不能是助理,指不定,還是我的領導啊什麼的,所以蘭舞對你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在她的眼裡,翩翩願意相信我,願意聽我的話,而你嘛,她認為翩翩也不會跟你很接近,只能遠遠的好奇的打量你。」
「不過也跟她對她母親的感情有關啦,人的意識很複雜的。而我,恰好可以簡單的操控一點點嘍。」黛玉笑道。
寶釵聽到黛玉誇她,臉一紅沒說話。
「翩翩,你知道媽媽在哪裡嗎?」黛玉問道。
翩翩搖搖頭。
「那你上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見的她呢?」黛玉繼續問。
圖書館變了樣,大概率是蘭舞做的。意識世界裡有意識守衛,他們會阻攔外來者,或者想要探索內在的自己。意識守衛的強弱與被催眠者本人的意識警惕程度成正比。
圖書館管理員蘭舞對林黛玉又怕,但又要堅守崗位,她是意識世界裡的守衛,並非蘭舞本人在意識世界的分身。
「在……在湖心,可能大概……十幾天前。」翩翩囁嚅道。
「可以帶我過去嗎?」黛玉柔聲問道。
翩翩沉默許久,突然開口道:「你……你是鬼嗎?」
黛玉看了寶釵一眼,溫柔笑道:「你是聽別人說302房間鬧鬼嗎?」
「嗯……我有時候路過,會看……」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你聽我說話,用你的感覺,我是壞人嗎?我是鬼怪嗎?」黛玉握住翩翩的手,示意她自己感覺。
翩翩聽話的閉上眼。
「有人要害我,所以說我是鬼,說我會害人,等他們害死我,你也就危險了。」黛玉小聲的說。
「嗯……我相信林醫生。」翩翩睜開眼,眼神堅定。
「那就帶我去見她吧。」黛玉說道。
「嗯!」翩翩點頭。
……
翩翩帶著寶釵黛玉走出這條血淋淋的通道,一出來,空間驀的開闊,寶釵深呼吸一口,頓時感覺心頭暢快不少。
這一通繞來繞去的,竟又回到黛玉剛進來時的湖邊,上次她急著找寶釵,直接潛到湖底,進了水下圖書館。
透明的湖裡暗黑的樺樹隨風搖曳,若是在黃昏,頗有幾分鬼怪靈異片的氛圍。
翩翩指著湖中:「她在湖心的小島上,我一般一個月能見她一次,每次都是滿月時分。」
黛玉放眼望去,除了密壓壓的樺樹林,沒看到任何小島。莫不是蘭舞出來與滿月有關?只是按她的說法,十幾天前才見過,那麼距離下一次滿月,應該還有半個月。
「滿月她會出來嗎?」黛玉問道。
「只有滿月才能照亮到湖心島的路,平時那條路我們都看不見的,也只有那個時候,我可以上島看她。」翩翩看著湖心島的方向,眼神迷茫。
滿月才能照亮?
黛玉看著天空,天已經黑了,漫天星辰亮晶晶,映照的天底不再黑暗,呈現一種美侖美央的暗藍色。
細細的新月掛在空中,溫柔堅定。看樣子,還得十四五天。
月亮是憂鬱,敏感,情緒,感情的表現,對應物質世界的水。月逢陰晴圓缺,人的情緒也會隨之波動。蘭舞結婚生女,與翩翩感情甚篤,但與她的老公。進來這麼久,黛玉寶釵都沒見著代表她老公的任何東西。
難道是藏在湖心島上?
黛玉想了想,一抹頭髮,大大咧咧的坐在湖邊,極目遠眺。
寶釵坐在她身邊問道:「我們怎麼過去?」
「我沒說要過去呀~」黛玉噗嗤一聲笑了。
「你想要過去的心都寫在臉上了。」寶釵翻了個白眼,雙手撐著頭躺下。雖然是意識世界,但這裡的星空格外美麗,她不由得看入了迷。
「人只要一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那就一定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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