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喜歡她？」黛玉指了指寶釵。

丁默瞪著個大眼睛盯她半天，狠狠地點點頭。

「這傢伙怎麼變成小屁孩了？要怎麼處理？殺掉他嗎？」寶釵在黛玉耳邊小聲問道。

「別急，先聊聊。」黛玉笑著走上前來，半蹲下身，沖丁默招招手。

丁默噌的一下就衝過來，撲進她懷裡。

寶釵嘴角一抽，下意識就想動手拖走他。

黛玉竟沒有反抗，任由他撲過來。

「你不喜歡她，是因為她跟我玩的好嗎？」黛玉溫柔問道。

丁默在這裡說不出完整的話，很有可能也像黛玉在第一個意識世界醒來時一樣，只留到該這個年紀的記憶。他雖然說不了話，但他可以點頭或者搖頭。

「林姐姐……」

「你不用說話，點頭或者搖頭就行。」黛玉說道。

寶釵莫名一哆嗦，不知是被黛玉的語氣嚇到，還是別的什麼。

丁默搖搖頭。

「你是剛醒過來嗎？」黛玉繼續問。

丁默又看看寶釵，然後點點頭。

「你醒來有沒有看見花？」

丁默搖頭。

「嗯，你找到這個地方，是通過某種引導來的，對嗎？」

丁默想了想，點頭。

「是聲音？」

丁默搖頭。

「是物品？」

丁默搖頭。

「是香味。」

丁默露出笑容，開心的點點頭，十分純真可愛。

「你在花園外醒來，想找我，但發現自己只能說出林姐姐這三個字，接著你聞到了花香味，一路跟著花香而來，是嗎？」

丁默眼裡出現光，他激動的點頭。

「黛玉……你到底想問他什麼？」寶釵疑惑道。

「問明前因後果，問明左右因緣，問清楚他到底是誰。」黛玉打了個哈欠，回頭對寶釵笑笑，「寶妹妹莫急，我很快就問好啦。」

丁默見她倆說話，十分警惕不滿，他搖搖黛玉的胳膊，示意她看自己。

「嗯嗯嗯，來啦來啦。」

「你是丁默嗎？」

丁默一愣，隨即搖撥浪鼓一樣瘋狂的搖頭。

「我猜也是，寶姐姐～」

黛玉一把抱起丁默。

第51章 刑場弔客

寶釵站在一旁，沒有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她問道。

「怪你話多，我在成年後沒種過月季，也沒有跟她提起過，她怎麼知道加百列大天使的事？」黛玉看向寶釵。

寶釵嘆了口氣，慢慢變了樣子。

這次沒有偽裝，不是小孩，也不是少年，就是黑衣蒙著臉的丁默。

「林姐姐，你有沒有覺得，跟她相處的這麼好可能只是皮相外在的吸引，如果我長她那個樣子，你會不會更願意跟我在一起？」丁默問道。

這是丁默第一次明確提出自己的感情。

但黛玉很清楚，他對自己的感情未必是愛情，只是不該在人間的怪物在尋找同類罷了。

「你的臉怎麼了？」黛玉抓住重點。

丁默摸了摸被遮擋的臉頰，狹長的眼睛隱匿在光影之後，半晌，才慢慢的將口罩摘下。

他的臉像是被人用勺子剮了一塊又一塊，像一碗吃了大半的冰淇淋一般溝壑叢生。丁默將口罩扔到一邊，抬起頭看著黛玉。

「就這樣。」丁默拍拍自己的臉，笑。

黛玉懷裡的小丁默見狀一哆嗦，抱著黛玉的脖子轉過去：「林姐姐。」

「嗯，這張臉跟你挺配。」黛玉點點頭。

怪物就要有怪物的模樣，要是太像人了，反而不好分辨了。

「其實我本來想讓你殺了她的，這是我專門為她編織的一個世界，只要她在花園裡死了，就能回到過去的噩夢中。怪我怪我，竟然犯這種低級錯誤。」丁默十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