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子眼中笑意深了幾分,唇角壓不住地往上翹,離他也更近了不少。
她的吐息近在咫尺,無人知曉之處,他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掌心,呼吸停了半拍。
「樓硯辭,我想親你。」她說這話時,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滿眼期待,而他因她所說的話而露出怔愣的神色,顯然很好地取悅了她。
不過這還不夠。
只見她又用不知從哪兒掐來的野草,撩了撩他的下巴尖,輕笑出聲,眸中儘是得意,隨手又將朵小花別到他的衣領處。
這股癢意從她撩撥之處,一直蔓延至心口,他眼睛輕輕眨了眨,張口說出的話卻帶著這酸澀:「這些話你都和誰說過?」
和誰說過這麼多次?才會說得這般信手拈來。
似乎並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她先是一愣,眸中浮現出幾絲不解:「怎麼了?就與你說過啊,我在人間只認識你一個,自然只和你說過。」
騙子。
他抿了抿唇,耳根已經紅到發燙,分明知道她在說謊,卻還是忍不住的因她的話而心旌搖曳,洶湧而來的甜意霎時將酸澀掩蓋,心尖癢意幾乎難以壓制,只能撇開眼神,故作鎮定地告訴自己她說話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如今說這些也不過是在敷衍他而已。
「到底怎麼了?我戲弄了你,不開心了?」見他不說話,她又貼了上來,她向來不喜歡用香,此時身上卻傳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是方才在城內和那群孩子打桂花沾染上的。
「沒有。」他倉惶地偏開頭,她卻伸出手,擰著眉地將他的頭重新掰過來,語氣中有些不高興:「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奇怪得很。」
「沒有不開心。」被她鎖死,他只能儘量避開她的眼神,低聲將藏在心中的話說出,「今日,桂花樹下,你也是對那個小姑娘如此說的。」
他還記得,她夸那個小姑娘生得珠圓玉潤,像顆圓滾滾的元宵,想親上一口,她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還沒來得及攔她,她就蹦躂過去,直接問了那小姑娘。
只是她渾身煞氣,長相頗為艷麗,看上去並不好親近,沒親到小姑娘不說,反到將那小姑娘惹得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只能手忙腳亂地幫著打桂花來哄人。
如此信口開河,見著喜歡的,就問能不能親,也不知道問了多少人,又親了多少人。
他的心緒起起伏伏,她卻一點沒察覺,聽到他的話,露出恍然的神色:「不愧是小仙君,說話行事都這麼嚴謹,好吧,你是第二個。」
得到答案,她站起身來,承認得坦坦蕩蕩。
徒留他一個人久久不能入定,連那日調息的夢中,也儘是桂花香氣。
可如今,桂花香氣散盡,他再臨此地,已是物是人非。
樓硯辭手中拿著那日在茅屋內撿起的油紙,一道暗光自他手中劃出,在油紙上徘徊片刻,隨即沒入城內,消失不見。
「找到了。」
這油紙上殘留的妖氣,終究算是幫了他的忙。他總要找到她,親口問她,是否真的對他已無情意。
.......
.......
【楚家宅院】
「你與謝淮結為道侶了?」楚方頗為驚疑地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葉南徽,不敢相信,「謝淮也是修士?」
葉南徽點點頭:「剛剛築基的散修而已。」
「你們...這也太快了些吧。」楚方喃喃,認識了三日便結了道侶,她雖然想葉南徽早日忘記那位樓小仙君,但...這怎麼看都覺得是在利用人謝淮走出陰影啊,便猶疑著發問,「你喜歡謝淮什麼?」
「長得好。」葉南徽答得敷衍。
偏偏這個答案卻讓楚方舒了口氣,若是葉南徽說別的,她還不會信,但要是圖長相,倒也說得通:「不過你一惡鬼...也能有道侶?謝淮知道你的身份嗎?」
謝淮自然不知道。
葉南徽躺在木搖椅上,用手擋了擋刺目的光線。
說起來,這事兒算她對不起謝淮。
那日察覺命書滅了一息後,為了驗證是否是自己的錯覺,葉南徽下意識就抓住了要告辭離開的謝淮的手腕。
剛接觸他的一瞬間,識海中的命書霎時便黯淡了下去,她一時怔愣,以為是錯覺,抓著謝淮的手腕沒有放手。
見她不吱聲,謝淮誤以為她受了暑氣,掙脫開她的拉扯,想要去喊醫師。而他掙脫開的一瞬,命書又驟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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