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徽覺察出了古怪,抬眼掃了一眼侍從,喲,金丹境,這袁家倒是捨得。
便這樣一直在袁家待了小半月。
這期間,葉南徽也沒多見上袁風和羅娘幾面,血契之中謝淮的氣息斷了,不知生死,但命書卻沒什麼動靜,葉南徽就也不是很著急。
偶爾還出去逛逛街,溜達溜達,去茶樓聽聽書,聊聊閒話,身邊羅娘留下來的這侍從,葉南徽也任由她一直跟著,左右就相當於帶了個付前的,也沒什麼不好。
待了這小半月,對袁家也有了些了解,知道袁家也算是這江臨城修仙世家裡,頗為有權勢的。
只是,這袁家家主袁文志和少主袁風一直鬧不合,袁家面和心不和,在江臨城的世家裡也不算頂有面兒的。
如今袁文志一死,族中暗潮湧動,也確實忙得很。
葉南徽一邊聽著江臨城的人說著袁家的閒話,餘光一邊落到旁邊的侍從上,卻只見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似乎並不在乎聽到主家的壞話。
羅娘教得倒好,葉南徽聽完閒話,拍了拍手,準備回去,按理說,自己該是殺了袁文志的頭號罪人才對,可袁風不但沒有將她關押起來,反倒是好吃的好喝的給供著。
葉南徽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和她七八成像的那副畫像,知道這其中有脫不了的關系。
這些日子她暗地里也找人打聽了,可也沒打聽出什麼名堂。這江臨城的人說起袁文志和袁風之間的爭鬥,那是說得頭頭是道,絲毫不避諱,可說起這爭鬥的源頭,一個二個便面露難色,閉口不談。
久而久之,知道打聽不出來別的東西,葉南徽便也不再多問。
等入了夜,便帶著白日里買的好酒,坐在院內的石凳上對月飲酒。只是江臨城不比無暮城,城內懂得修行的人不少,因而滿足凡口腹之慾的吃食也少,這時節更是吃不到魚,也買不到栗子。
葉南徽連飲數杯後,有了些醉意,想起上次醉酒還是在楚宅,大醉一場後,便做了場甚是香/艷的夢。
想到夢中之人,葉南徽清醒了幾分,話說回來,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過他了,自從那日留了封信後,大家各奔東西,也沒了消息,也不知道他的心魔可祛除了沒有。
葉南徽迷迷糊糊地想,想著想著便聽到腳步聲,心里一跳,抬起頭——
是袁風。
心跳慢慢平緩。
「袁家主。」葉南徽晃了晃頭,散了散酒氣,起身招呼。
「不用如此稱呼我。」袁風臉色並不好看,「喚我阿風即可。」
葉南徽挑了挑眉,並未應下來:「今日前來,是有我道侶的下落了嗎?」
袁風臉色更難看了些,看著葉南徽的眼睛,痛苦之色慢慢暈了出來,似乎情緒很是激動:「阿姐,你當真不肯認我嗎?」
嚯喲,葉南徽酒醒了一大半,這位新上任的袁家主沒喝酒就來她跟前發酒瘋了?
「袁家主,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阿姐,我姓——。」
「不可能。」葉南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風打斷,只見他上前一步,攥住葉南徽的手腕:「阿姐你在怪我對不對?怪我沒有為你,為阿娘報仇。」
葉南徽額上的青筋蹦了蹦,不想再與袁風糾纏,稍稍一用力,便將袁風震退了幾步。
只是拉扯之間,一直放在袖中的木牌掉落出來。
葉南徽正要去撿,卻被袁風搶先一步。
那木牌末尾被燒焦,被袁風握在手中,在看清木牌上的名姓之後,袁風的手死死攥住,目眥欲裂:「阿姐,這木牌已出,你還不肯認我嗎?」
葉南徽摸了摸空蕩蕩的袖口,意識到那塊木牌正是,江臨城慕拭雪的東西。
「那上面寫的是慕拭雪的名字,你是他阿弟,怎麼卻叫袁風。」葉南徽發誓,她只是覺得奇怪,隨口一問。
可此話一出,眼前的袁風臉色一下變得鐵青,看著葉南徽的目光中滿是哀求:「阿姐,不是我願意的,我也是被迫的,我——」
袁風眼前漸漸出現幻影。
那是一場婚宴。
他僵著身子坐在宴席之中,看著自己的阿爹另娶。
只是沒多久,一片敲鑼打鼓地歡騰聲中,他的阿姐一身紅衣,手持長刀,宛若殺神,硬生生地殺了進來。
她雙目直視,一把掀開旁邊要當他們後娘的女子,隨即一腳踩在袁文志的胸前,一刀砍進他的肩頭,鮮血霎時而出,短暫沉默之後,院裡賓客隨驚叫奔逃,偶有反應過來,想去奪刀的修士,也被阿姐周身靈氣震開。
他的阿姐像是瘋魔了一般,一刀一刀砍在袁文志的身上。
「阿娘是如何死的?」
阿姐聲音發顫,句句質問。袁文志口中噴出鮮血,像是條死魚,他費力地偏過頭想要呼救,可如今人人自危,誰又能搭救他。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