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並未發現,樓硯辭並未老實待在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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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墮魔了。」謝淮看著眼前已經截然不同的樓硯辭,有意往他痛處戳,「南徽知道?」
話音落地,樓硯辭眉頭一跳,雙瞳之間,便時不加掩飾的森森戾氣。
本以為樓硯辭會再度持春秋劍而來,但一擊不成,春秋劍便被樓硯辭收回劍鞘之中。
他空著一雙手朝他走來,沒瞧他一樣,目光只落在了他的那把古琴之上,隨即抬手想碰,可還未落下,便被古琴之上所附著的仙力所傷。
傷口深可見骨,樓硯辭卻像不知痛一般,只看著這琴。
在無暮城時,謝淮說過此琴是她在天界所用。
那個時候,他身上帶傷,並不能從這琴上看出什麼端倪,如今他心魔占據了靈竅,倒是比從前對仙力的感知更加敏感了些。
那琴上附著很純正的仙力,隱隱約約夾雜著她的些許氣息。
既然是她的琴,怎麼能落到旁的男子手中。
他的長睫輕輕顫了顫,心想,他得替她拿回來才行。隨即他微微抬眼,掃過謝淮按在琴上的這雙手。
......
謝淮並不在意樓硯辭如何想,於他而言,樓硯辭無論墮不墮魔,也都只是地界之中一個提線木偶罷了,若不是還有些用處,早就讓他死了。
更別提樓硯辭的心竅處,還殘存著古琴之力,他只需將那力量收回,樓硯辭便會即刻斃命。
不過是被他攥在手心的螻蟻而已。
可也就在此念划過的一瞬——
前一息還安安靜靜的樓硯辭,呼吸起伏之間卻突然暴起,不知從哪兒來的短刃狠狠朝著謝淮的手背刺去。
即使謝淮反應再快,那柄短刃還是劃破了謝淮的掌心。
他已經很多年沒受過傷了,謝淮眼角眉梢處的笑意冷了下來,看著樓硯辭不知死活,再度提著短刃朝他刺來的模樣,謝淮心頭難得也起了些火氣。
抱著琴往後一退,輕輕一撥,琴音便朝著樓硯辭而去,本只想著將樓硯辭攔住。
樓硯辭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只略微護住了他自己的臉,其餘便任由琴音在身上留下數道血痕,直直地朝著謝淮而去,他的身法極快,不過瞬息便重新來到謝淮面前,高舉的短刃就要落下——
謝淮徹底沒了耐心。
只是一個轉念,樓硯辭心竅處的那屢琴音所化的仙力便開始削弱,樓硯辭高舉的短刃還沒來得及落下,一口鮮血便從他嘴裡噴了出來,隨即心力不支,半跪下去,勉強支撐著突如其來的劇痛。
謝淮拿出鮫綃輕輕擦了擦手上滲出的血,居高臨下地看著樓硯辭:「我平日裡似乎太好說話了些。」
「讓你忘了你的命還攥在誰的手裡。」
「不過是南徽的一個死劫而已....」謝淮眉眼之間流露出輕視,「如今墮魔,南徽怕是更...厭煩你了吧。」
話音落地,樓硯辭並未發出什麼聲響。
謝淮生出些無趣,他今日來,本是為了安排讓樓硯辭為鎮妖劍開刃一事。
哪裡知道橫生出這些枝節,讓他沒了耐性。
輕嘖一聲,謝淮轉身準備離去,卻在此時聽到樓硯辭發出極為短促的笑聲。
下一息,謝淮眼前一道銀光而過,隨即自唇角到臉側便迸發出劇烈的痛意。
樓硯辭拿著那把短刃,紅色的血順著短刃而下。
樓硯辭冷眼看著謝淮,看著他臉上的傷,露出星點笑意:「我厭煩從你嘴裡聽到她的名字。」
謝淮看著那刃上的血,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樓硯辭做了什麼。
心里的怒氣霎時便翻起驚濤駭浪,此時此刻,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碾碎維繫樓硯辭心力的那屢仙氣。
不過是一個凡人。
不過是一個木偶。
他怎麼敢。
謝淮目眥具裂,抬眼卻見樓硯辭手裡正攥著那縷仙氣。
樓硯辭的臉色死白,搖搖欲墜。
瘋子。
真是個瘋子。
謝淮只看了一眼,額上青筋便盡數崩起——
這瘋子竟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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