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後悔嗎?」
自然沒有人應他。
謝淮垂眼,一滴淚珠滾落在聽夏的膝上。
「我會忘了你的。」
「就像忘了他們一樣。」
就像忘掉那塊玉石之上所有的名字一樣。
「但在忘了你之前,我會為你帶來你喜歡的東西的。」
謝淮拭去眼角的淚,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伸手替聽夏捋了捋額角散落的的髮絲:「和你同一個死法,好不好?」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你們結親時立下的誓言,一定得要兌現才行。」
他將聽夏抱回屋內安頓。
隨即重新回到院內,坐在一旁,等人回來。
桌上冷掉的茶水被喝完的時候。
院門被推開了。
謝淮第一次看清這個將聽夏誘入凡塵的男人的模樣。
院內還躺著那幾個男人的屍身。
聽夏的夫君面上顯出驚恐:「你…你是誰?是你殺了我的兄長?」
謝淮隨意撿起地上的一把砍刀,輕輕掂了掂,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我殺了你的娘子,你不來報仇嗎?」
「怎怎麼可能。」男人打著哆嗦,慢慢後退,面上驚疑不定,「我娘子……是仙子,你怎麼可能能殺得了她?」
謝淮的手頓住,歪了歪頭。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的娘子是仙子?」謝淮手中的刀漸漸握緊。
以為將他唬住,男人抻了抻脖子,:「你這混帳,敢殺我家中兄長,等我娘子回來一定要你好看!趁我娘子不在,你最後速速離去。」
「原來是你說的。」
張開閉口,便對他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出聽夏的秘密。
想來,也是由他告訴給那些男人聽夏之事。
才會為她招來,殺身之禍。
謝淮心中怒氣翻湧不歇,那把砍刀飛擲而出,直擊男人面門。
但砍刀卻被一道屏障彈飛出去。
男人脖頸之間掉落出一串珠串。
謝淮只掃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屬於聽夏的法器。
怪不得這男人有恃無恐,見著滿院屍身卻並未立馬出逃,原是有聽夏的法器傍身。
怪不得聽夏這般容易便被那幾個骯髒凡人斬下首級,原來是將法器給了他。
謝淮一步一步朝那男人逼近,理智慢慢崩潰。
看著男人的臉,謝淮心裡湧起一陣又一陣的噁心。
重新拾起那把砍刀,他想,重罪就重罪吧。便是有聽夏法器相護,這個人也必須死。
那夜,他用曾與聽夏相和的笛音破開了聽夏的法器,笛子寸斷,珠串崩裂。
謝淮的仙力也幾近枯竭,但好在還夠殺一個人。
他提起砍刀毫不留情地斬下了男人的頭顱。
血濺在兩敗俱傷的笛子和珠串之上,血色遮住了謝淮的雙眸。
一如現在。
謝淮的雙眸通紅,命懸一線之際,無人不膽寒,仙也不例外。
他忽地想到。
也不知道當年聽夏死時……害不害怕?
謝淮閉上了雙眼,神魂內視其中。
地界天道的力量已經破開了他的臟腑,他周身靈氣極快地潰敗,生死只在瞬息。
只差最後幾步路,棋子已經就位,他不能死在這裡……即便將那個東西交出去,也還沒到絕路。
謝淮咬牙,從齒縫之間漏出那個深埋於心的地方——
「橫秋劍府,三寸地牢,空無山中。」
——九方仙身所在之地。
話音落地,只在須臾,地界天道的氣息就散了個乾淨。
那股極具壓迫感的力量煞時無蹤。
活下來了。
「橫秋劍府,三寸地牢,空無山中。」
夜風微涼,未等謝淮有所喘息,熟悉的聲音便輕飄飄地從不遠之外傳來,謝淮渾身一僵,慢慢抬頭。
只見月色之下,葉南徽不急不慢地踱步過來,蹲下身子,看著如今血跡斑斑,十分狼狽的謝淮,歪了歪頭,「謝……仙君,你能告訴我這是哪裡,該如何去嗎?」
「你能看見我?」謝淮看著葉南徽的眼睛,突然笑了笑,「你在詐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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