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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從來都是忠於君上,若是平武帝就是不願誅殺承王,謝硯深難道逼著皇帝下手不成?

玉憐脂輕笑一聲,幽幽道:「怎麼沒用?太有用了。」

「姑娘的意思……?」

玉憐脂靠近她,直勾勾地:「阿姊,你說,若他查到是承王在私蓄精兵,國公府的人又知道了這天大的把柄被他捏在手上,會怎麼樣?」

段素靈:「那自然是……!」

猛地瞪大雙眼。

「此事一旦曝露,便是大罪,承王可能不會要了命去,但護國公府是逃不掉的,事情沒捅破之前,任氏一族要麼盡全力拉攏他,若是拉攏不成,那也只有除之而後快了。」玉憐脂繼續說。

而以謝硯深的性情,絕不會屈從依附承王一黨。

她的聲音清泠泠的,吐字清晰:

「護國公府和承王互為根基,承王登基,任氏一族千秋萬代鼎盛;國公府在,承王才有和睿王相爭的砝碼。護國公府和鎮北侯府對上,承王絕不可能袖手旁觀,國公府若倒,他遲早也是俎上魚肉。」

段素靈深呼吸片刻,忽地說:「那這豈不是便宜了睿王?」

玉憐脂朝她瞥去一眼:「左右帝位的不止是帝心,還有民意,還有文武百官,睿王已經惹得民怨沸騰,等到承王也廢了,自會有人提出新的儲君人選。」

謝硯深不入承王一黨,但估摸著也瞧不上睿王那廝囚拐孤兒聚眾淫-宴的下作行徑,如何肯奉之為明主。

「屆時,謝氏處在風口浪尖上,不想站隊,也不行了。」

段素靈眼角顫動,艱難開口:「這樣做,將來若是謝侯知道,恐怕是不會放過姑娘的。」

「而且還有謝濱大人……」

「成大事者,何拘小節?」玉憐脂垂下眼,隱去眸中鋒芒,「權掌北境數萬精兵,誰敗,他都不會敗的。」

「若他查得此事,卻猶豫不前,不肯揭發,那便是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我便是逼他又如何?若他盡臣子本分,不懼捲入朝堂爭鬥,那我們也只是殊途同歸罷了。」

「可謝侯之後如何行事,我們根本無從知曉。」段素靈沉聲。

玉憐脂的眼中恍著溫軟的光,:「……只要他還惦念著我,哪怕只是惦念著我這具身子,便不愁沒有去路。」

ˉ

夜色已經深了,福明站在書房門口,頗有些躊躇不前。

昨日他們侯爺和老太君母子鬧翻一場,直到現在主院都是冷凝的氣氛,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走路都是飄起來的,最好什麼動靜都沒有。

但現下他卻不得不進去,廊下的忠伯神色極為嚴肅,怒瞪著他。

猶豫著,還是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侯爺,」福明諂笑,「已經子時了。」

謝硯深並未從書案上抬頭,只是冷聲:「你壞了規矩。」

福明一抖,恨不得拔腿就跑。

主院裡,若是他家侯爺在處理公務,即便到了深夜,甚至清晨,也是不許人打攪的,什麼「擔心您身體」的勸說也全都是該罰。

主子的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下頭的人橫生出旁的小心思多事。

福明臉上五顏六色:「這……」

謝硯深停了筆,抬起頭,眼神如鋒刀瘮人:「有事就說。」

「是潤安堂那邊來人了,」福明回話,「說太夫人氣急攻心,醒了又暈過去,請您過去看看。」

他飛速說完,立刻低下頭。

數秒後,上首傳來一聲冷笑。

福明咽了咽口水,抬頭,看見主子的面容上覆著戾氣。

明明冬祭前,他們侯爺也不似這樣抗拒議親。

腦中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潤安堂,太夫人把那梅府小姐的畫像拿出來,不停說如何如何滿意這兒媳人選云云,末了,又掀帘子請出來三個美婢,說要日後侯爺都納入房裡,多開枝散葉,好讓侯府不再人丁寥落。

他眼看著侯爺的臉色越來越陰晦,但還沒翻臉,只說不必。

太夫人卻開始有了怒氣,一通訓斥,說著說著牽扯到了玉姑娘,什麼「她是個不安分的,身上麻煩多,已經幫她相看了幾戶人家,如今正月已過,約莫今年暑夏前就能成事……」

後頭跟著的「玉氏女十七已要成親了,你年歲長了這許多還不上心」已經不太重要。

太夫人訓累了收尾的當口,侯爺放下了手中茶盞。

院子裡一片鬼哭狼嚎,廳上的婆子丫鬟全被護衛拖出去,想跑回房裡躲著的院子管事被綁著捉回來,站在上座旁邊的甘嬤嬤要不是死抱著太夫人的腿不放,也得一起挨板子。

但王老太君每日都喝參湯,氣得臉通紅也沒暈過去,只能眼睜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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