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深抬手握住她無措的細指,帶離放下,輕搖頭:「無礙, 幾日便能好。」
玉憐脂緊蹙眉:「今日你傷了那位表少爺,我聽說他是安平伯的老來獨子,我怕……」
「你不必擔心這些。」謝硯深抹去她臉上的淚,頓了頓,
「先用膳吧。」
玉憐脂望著他平靜的雙眸,心中無端感到一絲怪異,又或者說,危險。
但她沒有追問她走了之後花廳里發生了什麼,只擦了淚:「好。」
忠伯很快跑回來,給謝硯深上好了藥,桌上的飯菜還熱騰著。
這一頓午膳吃得很安靜,或許是四時園那一場大鬧讓人心緒大為震盪,此時少言沉默才能彌補耗費去的氣力。
一直等到玉憐脂用完藥,謝硯深才終於再開了口——
「憐娘,過兩日,你去西院見見你濱叔吧。」
玉憐脂剛放下水杯,立時愣在了當場。
「醫官說,兄長身上的紅斑已經快要全部消退了,不會再傳人,我知道你也惦念著他,等他更清醒些,你去見他吧。」謝硯深接著說,眼神卻沒有看她,而是垂眸盯著手中茶盞。
玉憐脂看著他冷淡的神色,眼瞳輕顫一下,才輕聲問:「……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男人沉默著,沒有立刻答話。
她望著他,暗暗吸氣,抿了抿唇,終於還是問了:「今日,太夫人與你說了些什麼?」
「與我有關嗎?」
他與她說話時,從不直呼她姓名,而是叫她「憐娘」,但即使是這個親昵的稱呼,他也很少在說事前專門加上。
他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而且平日他與她都是獨處,細語溫存無需句句加上稱謂。
從四時園花廳回來的他,很怪,讓她心中不安。
謝硯深終於抬眼和她對視,目中思緒分不清,辯不明。
「……無關。」他做出了回答,「西院那邊來報,說兄長給你遞信了。」
信。
玉憐脂腦中立時浮現出謝濱筆下一列列和姻緣招贅脫不開的小字,眼神飄忽了一瞬。
謝硯深面色無波無瀾,眼睛卻緊緊盯著面前少女,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曾放過。
自然看清了她那一閃而過的猶疑。
垂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握緊,語氣還是淡然:「想是他有話想同你說,你去吧。」
玉憐脂沉默數秒,最後點頭:「……好。」
「這幾日京畿大營軍務事忙,我不在府中,半個時辰後就走,」他又說,
「潤安堂那邊不會有人來傳你,你最好也不要出府,若有事,著人來主院找忠伯。」
玉憐脂驚了一下。
之前若是謝硯深有要事不回府住,都會提前一兩天同她說一聲,但是這次,為什麼從花廳回來了才說?
「硯郎,」她忍不住這麼叫他,「你……」
然而謝硯深沒有立刻出言安撫她,這是破天荒頭一次。
他眼中晦暗,像是不舍,又好似忍耐著什麼,抬手,為她把鬢邊不慎垂落的一絲髮輕輕挽到耳後。
「去吧。」他沉聲說。
-
自花廳那日之後,連著三天,謝硯深都沒有再回府,潤安堂也閉上了大門,王老太君氣急攻心,誰也不願見,四時園花廳發生的事,被牢牢封鎖。
就連安平伯府,也沒有動靜。
約莫是安平伯也知道,謝硯深就算把趙慶吉給打殘了,平武帝也不會說他半個字,說不準還會褒揚他為民除害大義滅親,真把事情捅出去,趙慶吉掩埋的惡行也得被挖個底朝天。
玉憐脂站在西院大門外,關嬤嬤為她戴好面巾,段素靈的兩個徒弟張風、錢慶在一旁候著。
準備妥當後,一行人進了許久未踏入的西院。
下人們日日打掃,西院此時雖然寂靜,但卻依舊潔淨,只是藥草黃酒的氣味還沒有徹底散去。
穿過重重回廊,終於到了謝濱居住的善啟堂。
「玉姑娘,」善啟堂的管事陳四小跑上來,「您來了,大郎君一直惦記著您。」
玉憐脂眼中蓄淚:「濱叔如何了?這麼久了,我都沒能來看看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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