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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箋被收入掌中,捏緊,揉碎。

第58章 花會

春分時節, 鎮北侯府正門大開,賓客如雲,收了帖子赴宴的人家多是帶著年輕女孩兒, 抑或兒郎。

今年的花會,侯府的宴席不似以往辦在室內,而是請能工巧匠改整園子, 布置了一整片花林,形如郊外踏春,如此男賓席與女賓席也不必分開。

階柳庭花,道道倩影掩映香花飛霧之中, 結伴悠遊。

玉憐脂安靜坐著, 微垂首, 不緊不慢沏茶, 隨後恭敬遞向左前側靠在榻上的枯瘦女人。

「這是府里大夫配的藥茶, 不會與嬸嬸平時喝的湯劑相衝,嬸嬸用些吧。」微笑。

此刻臨水小亭中只有她與高眉湘,謝文嫣謝文霖都交遊去了,只剩她們兩個不能多行多走的病弱之人,奴僕們都也散立在亭子外。

高大夫人冷冷看著她,沒有接茶的意思。

沒得到回應, 玉憐脂的表情也絲毫不見尷尬,笑著放下茶盞,轉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淺飲一口, 輕聲:「嬸嬸盯著我快半柱香了,也不嫌眼睛累得慌。」

她話音落下,高大夫人瞳中一緊,旋即抿緊唇, 恨恨移開眼。

「嬸嬸這樣可藏不住事啊,當初您裝得多好,如今功力竟削減了麼。」玉憐脂捧著茶,笑得乖巧,聲音也是細軟溫柔,

「所以嬸嬸還是聽我的,喝些茶,平心靜氣,才好繼續在這府里做戲呀。」

話語諷刺不敬,語氣面容卻毫無異常之處,任遠處誰瞧見,都看不出她說的話如此大逆不道。

高大夫人眼角忍不住抽搐,幾乎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瞪著她的眼神裡帶著怨怒,冷笑:「論起表里不一,居心叵測,我確實比不上你。」

玉憐脂眯起眼,而後開口:「……嬸嬸,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何就是不肯同我好好相處,就像原來那樣。」

「我幫您掩蓋了天大的醜聞,也從來不讓您去做以身犯險的事,只是偶爾讓您幫些無傷大雅的小忙,按理來說,您應該感激我才是。怎麼您反而如此……不懂事呢。」

她說話時帶著絲許不解,完全理直氣壯,竟是覺得高眉湘無理取鬧。

高大夫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心中瘋狂冒火,卻又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玉憐脂的確沒以謝濱之事為脅迫,讓她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上回讓她帶她去冬祭,這回要求她把選好的舉子人選一併邀到今日的花會上,供她相看。

乍一看,都是些小事。

但……她總是覺得哪裡有古怪。

「我聽說,先前安平伯府的姨太太來了,伯府的表少爺那日是躺著出去的,」高大夫人面上帶著懷疑,「……你當時也在四時園?」

她重病許久,卻也不是白做鎮北侯府這麼多年的族婦的,自然在府里有眼有耳。

趙慶吉被重傷抬出府的事情,她第二日才得知,但是卻打聽不出緣由,概因消息被潤安堂和主院聯手封鎖了。

原本此事與她無關,但後來知道玉憐脂當時就在場,她心裡立時多了個疑影。

玉憐脂是什麼人,恐怕這府里只有她最清楚,奸詐狡猾,人面獸心,她一直覺得她藏著更大的陰謀。

只是到如今,侯府內部也沒發生什麼真正和玉憐脂有關的大事,所以她也無法確定。

高大夫人坐直身,壓下聲:「西院的事,算我栽了,但我告訴你,若是你把主意打到府里其他地方,便是我使盡渾身解數,也保不住你。」

後頭似乎還有話未盡,但她緊閉唇,住了口。

玉憐脂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嬸嬸是怕真有事,我會拉你當墊背的吧?嬸嬸膽子可真小。」

高眉湘:「你……!」

「嬸嬸,這府里水深,有太多事,知道的越少才越好,」女郎放下茶杯,緩慢說,

「四時園的事,太夫人和深叔說什麼,那便是什麼,嬸嬸最好別放心上,橫豎已經過去了。」

高大夫人聽出話茬不對,語氣也有些激動起來:「你背地裡,是不是做了什麼?」

玉憐脂偏首和她對視:「嬸嬸,當日四時園,我可真的沒動手,那位表少爺不是我傷的。」

這她可沒說謊,趙慶吉確實不是她打傷的。

不等高大夫人繼續責問,她接著說:

「今日我讓您把那些舉子請來,為的自然是招贅之事。我若成婚,不久便離開侯府了,到那時,我就礙不著您的眼了。您與其想著那些不相干的私密事,還不如趕緊助我挑個如意郎君呢。」

高大夫人呼吸一滯,眼眸不自覺顫動,還想說的話又被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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