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木門「吱呀」打開。
小道童探出門外,見著來人,連忙躬身行禮:「監院。」
清暉道人撫下頜花白長須,入了門內。
…
監院靜修歸來,消息到了不久,雲山觀都管們已經站在靜室之外。
小半個時辰,才入室內。
清暉道人盤坐於上,笑問:「這段時日我不在觀中,諸位勞心了。可曾有過要事?」
都管皆先謝過他慰語,隨即將數月來與往常有異的俗務道來。
談到快最末尾時,清暉道人臉色沉下。
「鎮北侯,曾攜一女前來拜祭?」聲中有些猶疑。
當日負責接待的都管:「是,但侯爺身份貴重,此等秘事,我們不敢走漏半點消息,免得招來禍患,監院還請放心。」
清暉道人眯起眼,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半晌,道:「……都先出去吧。」
「是。」
幾人起身走出房外,將門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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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平伯府。
伺候的婆子們戰戰兢兢,垂首站在房內,小榻上斜倚的婦人撐著額,地上是摔碎的汝窯瓷瓶。
趙慶姍匆匆由外進來,掀開珠簾,看見地面狼藉,趕緊揮手:「都干站著做什麼,還不收拾了。」
婆子丫鬟得了赦令,都忍不住眼露喜色,顧不上別的,趕緊清理殘片。
趙慶姍快步走近,而後坐下,理了理裙擺:「收拾好了就都出去,我同母親有話要說,把房門都給我守好了。」
下人們自是應聲,飛快退出門外。
房門閉緊。
趙慶姍才連忙湊近前,焦急:「母親喚我這樣急,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與我有關?」
安平伯夫人面容陰沉,頓了頓,將手中信紙遞給她:「看完便燒了。」
趙慶姍看她神色沉沉,心下立時一跳,將信接過來,飛快掃視。
數秒,僵在椅上。
信上之言寥寥幾句——「月前,鎮北侯曾密伴一女子往觀中祭拜雙親,此女父姓一字,玉。」
指尖顫抖,信紙掉落在地。
趙慶姍倏地回過神,彎腰將之撿起,掀開桌上香爐爐蓋,丟了進去。
安平伯夫人看著女兒魂不守舍的樣子,言語冷寒:「此女是誰,不用我多說了吧。」
玉姓女,還能有誰。
趙慶姍只覺得頭腦昏漲,思緒彎繞著,飄到當時春分花會上,謝硯深腕內那道紅痕,又忽地拐向四時園時,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冷厲模樣。
好半晌,聲音顫抖著:「……果然,是這樣。」
她的不安猜測,還是成真了。
安平伯夫人蹙眉:「果然?你早有猜測?」
趙慶姍艱難點頭:「而且,表哥帶著她去祭拜那天,正好我去了侯府。」
當時,她的馬車就在一旁,被謝硯深無視了。
卻原來,他正在車廂之中,陪著那個女子。
想到此處,鼻尖忍不住酸楚,但眼裡漸漸染上怨恨。
安平伯夫人直起身,看她這副樣子,恨鐵不成鋼,瞪著她說:『
「你怨個什麼,有何好傷心的?眼下你表哥出了京,府里都是你姨母做主,豈不是將那女子逐出府的大好良機?」
趙慶姍猛地抬眼:「母親……」
安平伯夫人眯著眼,言語幽冷:「那女子不是個安分的,你姨母現下鬆口,要你做兒媳,可將來若是你嫁過去,有她在,你的日子還想好過?」
玉憐脂顏色太好,勾人心魄,即便是謝硯深這般出了名的嚴正君子,也無法保證日後不會偏心愛妾。
更何況如今他便那般護著她了,簡直是一丁點委屈都不肯讓她受。
克己復禮多年,竟然能冒著大不韙和那女子暗通款曲。
而且,玉氏女和侯府大房交情匪淺,誰知道,此事有沒有大房的一份力。
趙慶姍嫁入謝家做主母,就算有王老太君撐腰,可侯府家主畢竟是謝硯深,王老太君年過花甲,能護她幾時。
到時候沒了靠山,謝硯深又頗為不喜他們伯府,胞兄趙慶吉還立不起來,她還不被那玉氏女壓得無容身之所?
趙慶姍自己也想得到這一層,霎時臉色白了幾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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