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覺告訴她,這份代價,八九不離十,和玉憐脂有關。
高眉湘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由得頻頻冷笑。年少領軍、久經沙場的將帥,竟也會栽倒在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女子身上,神魂顛倒鬼迷心竅,被牽引著利用耍弄。
也是,自古英雄唯獨難過美人關罷了。
「……你們想怎麼樣,就說吧。」高眉湘聲音嘶啞。
是要她交代玉憐脂怎麼跑的?還是要她交代玉憐脂究竟有多麼狼子野心,好把玉憐脂抓回來之後算個總帳?或者……
青娘微笑,俯身到她的耳邊,低語許久。
時間點滴流逝,高眉湘慢慢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扭頭,死死盯著說完話立直身的青娘。
…
大雪漫漫數日,百里急報直入行宮。
在京城南下的水路上找到了叛逃的護國公府任氏三姐弟,地處汝南,汝南軍奉命追捕,逆賊負隅頑抗,重傷後投河逃生,三人屍身在水中漂流幾個日夜後被打撈而起,面目身體有所傷腐,仵作輪番查驗,確認是護國公府緝犯無疑。
次日,行宮解禁,平武帝獨登真皇峰祭天,三日後,鑾駕率群臣回京,密旨急發青州。
—
善啟堂。
陳六匆匆從外跑進院子,入廳內時,謝濱方才用完晚膳,下人們正端上漱盂和清口的茶水。
陳六頗有些焦急,欲言又止。
謝濱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洗漱淨手,隨後才放下手中軟巾,皺眉:「什麼事這麼急?」
陳六連忙開口:「大郎君,主院來人了,說侯爺請您過去,有要事同您相商。」
聞言,謝濱倏然坐直了身。
…
主院一如往常莊嚴肅靜,入了大門,下人們做事都將聲音壓到最低,似乎氣氛比從前還多幾分壓抑。
平日裡謝濱很少踏足主院,若有公事,謝硯深會親去西院,與他書房密談。
他和謝硯深之間的兄弟情分著實不深,一來,他們年歲相差太大,他出京遊歷時,謝硯深尚是不滿十歲的孩童,而等他歸來時,謝硯深已經跟隨父親前往北境征戰;二則,謝硯深養在祖父祖母膝下,寄予厚望,而他在謝硯深出生之後,在府里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了,異母兄弟,自然也沒什麼培養感情的機會。
再有,謝硯深性情冷淡,不說他這個庶長兄,就是對王老太君這個親娘也是不假辭色,謝濱當然也不願意熱臉貼上去,君子之交淡如水,沒什麼不好。
但其實還有一個比較難以啟齒的原因……他對這位二弟,說心裡話,是有些忌憚畏懼的,只不過他做兄長害怕親弟弟,讓人知道了難免難堪。
是以種種原因,那晚謝硯深在行仁齋發怒過後,他沒有主動去要求和謝硯深詳談,他心裡清楚,如果謝硯深不想說,就算在同一個府里,他也是連他的面都見不到的。
今日午時方才回到京城,晚膳剛過主院就著人來請,謝硯深倒是比高眉湘更早來找他談一談那晚的事。
關於玉憐脂的事。
謝濱跟著主院的大管事忠伯一路往裡走,面色沉沉。
玉憐脂離開行宮的第二日,他心中不安,著急到處詢問,想確認玉憐脂究竟在哪,然而但換來的是各種敷衍,無論是主院還是高眉湘處,都只說玉憐脂在族莊養病,一時半會兒不能移動。
而今日他一回府就去了珠玉院一趟,竟然發現玉憐脂帶來的那些伺候她的舊仆,不知何時一個都不見了。
腦中早已將那一夜謝硯深和高眉湘的對話反覆嚼了千百遍,一個讓他心裡發寒的猜測壓在深淵之下,或許今天和謝硯深這一次談話,就是平靜水面被打破的始點。
書房的門緩緩推開,謝濱入了門中,轉步側間,眼中映入一道英挺身影,羅漢榻右側的人並未抬眼,而是繼續沏茶。
這是謝濱自那晚以後第一次見到謝硯深,禁軍封鎖了行宮,重臣要臣都在平武帝的近前,謝硯深自然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謝濱站在原地,深皺著眉,唇也抿得很緊,沒有立刻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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