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深不在府里, 主院就剩一群奴才, 見了潤安堂的人, 得了她的令,只有老老實實交人的道理,哪需要耽擱這麼久。
就算有波折,也只可能是那個心懷鬼胎的玉氏賤人怕死不敢過來,但這是侯府,一個只會在男人身上打轉使手段的狐媚子, 再怎麼掙扎最後也得乖乖就範。
一個半時辰。
照她原來所想,一個時辰都盡夠了。
甘嬤嬤安撫道:「太夫人也知道,主院那邊的人對侯爺忠心得很, 怎麼也會拉扯一番的,藍蕖太年輕,難免欠缺些威嚴,耽誤點時辰也不奇怪。」
「哼, 」王老太君冷笑,「怕是那小狐媚子正尋死覓活不肯過來吧。」
甘嬤嬤:「太夫人且寬心,侯府裡頭,終究還是您做主的,玉姑娘……玉氏女,不過是個門戶低賤的外人,哪有膽量違抗您。」
王老太君眼中有紅絲,胸中堵著一口氣,連參茶也喝不下:「沒有膽量?」
「她都敢在這府裡頭和那個孽子暗度陳倉,還傷了慶姍,綁了慶吉,你說她沒膽量?」
「她還要怎麼有膽量?!忘恩負義的下賤東西!」恨怒至極,「不解決她,這府里就要翻天了!」
氣血上涌,胸膛不斷地起伏。
甘嬤嬤連忙上前為她撫背:「太夫人,太夫人息怒。」
王老太君怒氣不減反增:「悔不該當初答應西院那個賤種,我就說,我就說!當年他那背主爬床的賤婢親娘作孽早死,他記恨我,就想方設法地來報復我,找了這麼個妖女來禍害他親弟弟!」
「一窩的孽障!我今日就要除了她!」
甘嬤嬤心焦勸道:「太夫人!太夫人,恕奴婢多嘴,侯爺已經入了京畿,快要回府了,那玉氏女畢竟不是奴籍,到底是良民,也有些家底,侯爺又被她給迷惑了去,若您真打殺了她,傷了您和侯爺的母子情分不說,大郎君那邊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是多事之秋,您可不能衝動啊,否則豈不是正中那些奸人下懷?」
王老太君一滯,暴怒到極致,言語卻出人意料的平靜,冷冷嗤笑:「我何時說要殺她。」
甘嬤嬤小心屏息。
「她不就是憑著那張臉皮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想攀上我侯府的門楣麼,好啊,」雙目寒冷,
「等問出了慶吉的下落,我就讓她——」
「你們要幹什麼,造反了?!」驚恐的吼聲隔牆轟然炸起。
驚變來的猝不及防。
「放肆!啊!」
「你們要幹什麼!來人,來人啊!」
「太夫人!太夫人!!」
「……」
王老太君和甘嬤嬤都是驚得震動,還沒揚聲問外頭怎麼了,門房管事和守在廳外的丫鬟婆子們連滾帶爬地湧進廳里。
不是自己主動跑進來的,而是被逼著趕進來的,喧譁恐懼的吵鬧聲隨著人群沖入廳中,主座上的王老太君騰地站起。
甘嬤嬤扶著她,怒目喝道:「大膽!誰在此放肆?!」
一瞬未過,她們就得到了答案,烏壓壓擋在廳中的下人們朝角落縮,最中間的地方露出來,從主座朝前看,來者真容顯露無餘。
手持精刀的護衛們面色凝重,看見怒容凜冽的王老太君時忍不住更加緊繃,卻沒有如往常垂首行禮,但也沒有更進一步。
廳中劃出一條無形的線,分界兩端僵持著,主院護衛們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什麼。
王老太君此時的神情非常奇怪,沒有大吼,只是眼珠顫動,唇角弧度冷顫著,面容的扭曲來源於徹底狂漲起來的暴怒。
一側的甘嬤嬤陰沉咬牙,扶著老婦人走下踏床。
很快,盡頭有了動靜,女子求饒痛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沉重快速的腳步聲伴隨著重物拖地的摩擦聲逼近。
已在廳中的護衛們閃身分開,下一刻,衣衫染血蓬頭垢面的女人被猛力扔到正中。
「呃!太夫……太夫人——」地上的人仰起頭,露出半張臉。
王老太君和甘嬤嬤瞪大眼睛。
「太夫人,救命,救救奴婢——」藍蕖哭嚎著,臉已經被青娘拿著板子抽出血腫,竭力哭喊,「主院都……都反了……玉氏女,差點打死奴婢啊,太夫人!」
王老太君的怒氣終於再難壓制,猛地抬眼:「賤孽!滾出來!!」
輕而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纖麗的身影從護衛們側身避讓的中道走出,笑意盈盈。
玉憐脂欠身向前行禮,眼睛卻直勾勾和王老太君對視,柔聲:「太夫人,息怒。」
王老太君毫不意外,死死瞪著她。
良久,氣極冷笑:「下賤的東西,你入府時,我便知道你是個天生淫-賤浪蕩的孽障,只會鑽營床榻的貨色,你那早死的爹娘怕也是因著生了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賤種,才被老天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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