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奴才進來請您,侯爺要帶您去個地方。」
玉憐脂放下手中的小冊,微微凝眸。
……
馬車已經候著,廂門合上,車輪緩緩滾動起來。
日光被層雲遮蔽,天色陰蒙蒙的,馬車一路七拐八繞,停駐的地方,周圍一絲人氣都沒有。
玉憐脂扶著謝硯深的手,踩著轎凳落地。
二十步外,一個熟悉的窄小入口。
當初,謝硯深就是帶她來這裡,見了第一個抓到的虎風寨案犯。
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
「當年潛逃的三個匪首,就在裡面,其中一個,是殺了你母親的兇手。」謝硯深握著她冰冷的手,沉沉說。
玉憐脂沒有說話,沉默片刻,邁步朝前。
未曾改變的狹窄陰森,一如當初的幽暗血腥,通向地牢的深深道路仿佛直通陰曹地府。
許久之後,終於再度抵達並不陌生的終點。
最深處的石牢里,當時只吊著一個朱二桿,現在變成了三副刑架,上頭鎖著三個滿身血污惡穢的人,嘴裡塞了口枷,牢頭特地過來稟報,說不能給這三人解開,因為他們一有機會就要咬舌自盡,這些日餵食,都是獄卒們合力,一個人掰口一個人強行灌進去的。
如同先前一樣,玉憐脂鬆開了謝硯深的手,獨個進了牢門。
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開遮面的帷帽。
在看清她面容的時候,刑架上的三人比當時朱二桿的反應還要大得多。
被綁在正中間的精瘦高個,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隨後瘋狂掙扎,含著口枷都想要自殺。
玉憐脂笑了,放空的冰冷:「……原來你們也會怕。」
身後,謝硯深緩步進了牢門。
上一回他沒有跟進來,這一次卻不再退到一側。
玉憐脂沒有偏首,就這麼看著刑架上扭動的三人,她更不會像先前潑朱二桿那樣給這三人來上一盆鹽水。
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輕聲:「我要他們凌遲。」
音落,虎風寨三個當家猛地扯動鐵索,哀求、憤恨、猙獰、恐懼……恨不得立刻死去。
謝硯深一直望著她,說:「人已經找好了。」
京城裡技藝最精湛的劊子手。
玉憐脂點點頭,仰首,虛聲:「行刑之後,可不可以把他們的頭割下來,我想帶回蘇州,祭拜爹娘。」
謝硯深攬住她,沉聲:「可以。」
……
從地牢里出來的第一次呼吸,像是瞬間換了全身的氣血,洗經伐髓。
上了馬車,玉憐脂才想起問:「你的公務忙完了嗎?你好一段日子不著家了。」
謝硯深微睜目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玉憐脂也不在意,推了窗,撩開車簾朝外望,車外的景色不斷變化,房屋漸漸越來越少,草木越發密集。
不是回侯府的路。
轉身伏進他懷裡,趴在他胸膛上:「我們這是要去哪?不回府嗎?」
謝硯深盯著她,抬手,壓住她的後腦,軀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玉憐脂被他按在懷裡,一頭霧水,扭動半抬起頭,看見他在閉目養神。
下頜上是隱約可見的青茬,眼下也有淡淡的黑。
昭示著這些天,他忙得連多睡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車內安靜下來,過了不知多久,緩緩停下。
「侯爺,姑娘,到地方了。」福明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
玉憐脂被顛得昏昏欲睡,神智剛清醒些,謝硯深已經起身,連帶著把她抱起。
「到了。」
玉憐脂輕揉了揉眼:「……是什麼地方啊。」
謝硯深還是沒有回答,扶她下了車。
腳落地,一股清寒的風撲身過來。環顧四周,竟是一處林園。
只是現下還在寒冬里,綿延而去的千百棵樹上都只剩下零星枯葉。
玉憐脂愣住了,疑惑看向身邊的人。
謝硯深從福明手中接過一個檀木盒,牽住她的手,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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