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恰好替扶楹上完藥從後院出來,來不及喘口氣便見沈倚樓背著個渾身是血的人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仿佛從血泊中鑽出來的溫離,白色的宗袍變了血紅色。
「快,送去裡邊!」司羽同沈倚樓指了個方向,又讓身側的小藥童趕緊去燒些熱水,自己則是跟著往裡走。
溫離簡單交代了一下發生什麼後,司羽心中便有了數,讓沈倚樓將孟時清滿是血的外袍脫下。
溫離想著他那個出血量,便不敢去看傷口,轉過身迴避。
而身後傳來的司羽驚嘆聲,冥冥中預示著溫離猜想正確。
「這麼重的劍傷,師兄這是去做什麼了?」
沈倚樓也壓不住心中駭意:「這一道道下的可是死手!」
「幸虧師兄及時替自己封住經脈,否則他已經流血而亡了,但我瞧著傷口痕跡,傷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起碼是下午的傷了,怎麼夜裡才來?」司羽面露凝重,心中揣測他是否是遇到了魔修。
「傷的很重嗎?有沒有痊癒的風險?」
糟了!她怎麼把心底話說出口了?!
溫離忙補救道:「我的意思危及性命了嗎?」
幸虧屋子裡的人關注點都在孟時清的傷上,沒有人特地關注她說些什麼。
司羽怕她過於擔心,便安慰道:「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我先替他將傷口縫合,而後再施以靈藥,師兄身體健壯,應當很快便能好。」
「師妹,待會兒的場面過於血腥,你與沈師弟到外頭去候著吧。」
眼見有小弟子端著熱水進來,司羽便十分善解人意的說。
溫離自知自己與沈倚樓待在此處無用,於是便同他一起離開。
沈倚樓心有餘悸,繞著院子走來走去,絮絮叨叨的描述著方才的場景有多嚇人,他甚至都以為孟時清已經死了。
溫離杵著腦袋,看著他一圈圈轉著便有些發困,忍無可忍道:「你實在閒得慌就去給我做兩個包子吃,我晚飯都沒吃,餓得慌。」
沈倚樓端著手臂,不可置信的重複:「你居然讓本少爺給你做包子?」
「你不餓嗎?」溫離反問。
沈倚樓哪裡不餓,只好道:「你為什麼不去做。」
溫離面不改色道:「我不會啊。」
到頭來還是沈倚樓任勞任怨的跑去做包子。
溫離則是坐在院子裡賞著月亮。
賞著賞著,她就想起今日的遭遇,心口澀澀,情感難以抒發。
玄雲長老分明知道她身上有魔氣,但卻不做掙扎,願意讓天機閣的長老來試探真偽,若不是青霞長老和容闕出手相助,她此時已經被當做魔修關起來。
難不成玄雲長老是故意的?
溫離微微蹙眉。
當時在後山也是奇怪,浮玉遲遲不見他的身影,又恰好碰上妖物從石牢中逃出來,而她恰好一個人。
......
一個巧合兩個巧合也就罷了,太多的巧合擺在一起,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
她躲在樹蔭底下,恰好阻擋著外邊的光線,謹慎小心的將玉簡拿出來,指尖微頓,卡在喉間的話,又在不斷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心底的猜測說給容恙聽,若是他不信她呢?
畢竟玄雲長老是宗門的長老,受萬人敬仰,自然很能和那些揣測結合。
就在溫離愣神之際,玉簡上金黃色的光像是華光流彩,如同星環一般一圈圈繞著。
*
「闕兒,為師已經有了些眉目,關於試煉境地中的魔修,的確與你所想一般,所有長老都覺得是宗門內門弟子。」
青霞長老道,隨後嘆了口氣:「如何兇殘,才會對同門下手,偏要他們的性命。」
容闕為她沏茶,低沉的眉眼若有所思:「不達目的不擇手段,同門的性命手中,最不值錢。」
青霞長老淺呷一口,慈愛的目光中漾著淺笑:「今日為何會替溫離丫頭出手?」
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微滯,抬首看她,迷茫不解。
青霞一副早已看透的神情:「你還想騙我?你可是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藏拙才是你的本色,可今日不惜暴露多年經營,透露自己的實力,你定然想過結果會如何。且從破雲峰到紫薇峰距離甚遠,你不在御水閣的日子也越來越多,總是往那頭跑,我想不知道都難。」
「她和孟......」
「不對。」青霞長老笑著揭穿他:「你不是因為孟時清,孟時清的確和魔修之事脫不開關係,但絕不是你亂了道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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