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
溫離此時只想大喊。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當真想拿面銅鏡出來,好讓容闕自己照照,自己現在什麼樣子,毫無血色的臉甚至病弱過了卒韞,雖說他刻意偽裝,但肢體的下意識反應做不了假,方才她碰著時,他控制不住的輕輕抽搐。
足以可見方才她動作牽扯到他時,抑制不住的疼。
「你知道西子捧心嗎?」
容闕啞然。
溫離不說他也能品出是什麼意思,第一次被人這樣說,難免有些詫然,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佯裝慍怒:「這是形容女子的,怎麼能形容我?」
溫離白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他:「現在開始,你要恢復你高冷不近人情的樣子,我不會用藥,你指一指要什麼藥?」
談話間,溫離已經搬空大半個乾坤袋的藥匣子。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藥罐子,容闕神情一凜,「這些藥價值不菲,誰給你的這麼多?」
溫離挑了挑眉:「沈倚樓給我的。」
容闕神色稍有緩和,支著身子坐好,「他給你這麼多藥做什麼?」
溫離又掏出了一些,「當時試煉的時候,我和他是一隊的,怕我和江不眠單獨行動的時候受傷無方,就把自己的藥分給了我們。」說到這裡,她狡黠的沖容闕眨眨眼,「我一聽,沈倚樓給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所以也沒有拒絕,有備無患,現在就用上了!」
「好了,他說這幾瓶是治療外傷的,這幾瓶有助於恢復內力,這幾瓶是應對靈力消耗太大,嗯......至於這幾瓶,我忘記了,你快挑挑,我好給你上藥。」她將藥捧起來放在他眼前,手忙腳亂的收拾。
容闕壓了壓心口的雀躍,緩聲道:「不急,我的傷不重。」
意識到溫離正瞪著自己,他立刻點了點幾瓶藥:「就它們吧,我讀過醫書,不會錯的。」
溫離自然也是信他的,拿起藥問道:「你把衣服脫了。」
容闕微頓,黑眸中釀著說不清的情緒,像是緩過神,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腰封,再解開系帶,毫不拖泥帶水的將衣袍扯開,從鎖骨一路向下,皆是大小不一的傷口。
溫離秀眉擰起,化不開的濃愁,駭然道:「怎麼這麼嚴重!」
容闕極輕的笑了聲,「不嚴重,只是看著誇張了些。」
那些邪魔過於纏人,他費解力氣想要擺脫,奈何數量過多,他並沒有吃虧,卻還是不慎受傷,若是知道會把她嚇成那樣,方才就應該換身衣裳再出來。
傷口猙獰血腥,皮肉外翻露出其中血紅的血肉,觸目驚心。
溫離先用乾淨的帕子擦去一些血污,再將藥膏抹在上頭,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沉著冷靜,但當指腹觸在傷口上時,還是控制不住的縮了縮手。
「不疼的,疼的話我和你說,你再輕一點,好嗎?」容闕斜椅在樹上,修長的脖間汗如雨下,薄唇緊緊抿著,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要比痛更讓人難耐的是若有若無的輕撫,是明知道此時不該去這樣想,卻依舊克制不住的衝動。
沒了衣物的遮擋,她每一下的撫摸的觸感都變得愈發真實,柔弱無骨的手正掠過各處。從肩頭往下,滑過胸前,落在腰腹,冰涼的藥膏落下,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
垂眸望去,她的神色異常認真,像是對待什麼寶貝似的,不放過任何一處。
容闕自嘲,若是此時溫離拿出一把劍捅了自己,或許他頭沒有反抗的力氣。
旖旎的氛圍緊緊縈繞在溫離身側,但她卻只等上完藥時,才發現異常。
不知道容闕盯了她多久,眼底的深意郁色宛如一團化不開的霧,二人的距離不知不覺中竟被拉近許多,眼前是容闕勁瘦的腰腹,肌肉線條勻稱,胸膛高挺,忽輕忽重的喘息像是一把小鉤子,鉤住了溫離本應鎮定自若的心緒。
溫離控制不住爬上臉的紅霞,慌張的撇開臉,將手裡的紗布丟給他,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你自己綁吧,我有點熱去洗洗臉。」
容闕抬頭:「我動不了,師妹送人送到西......幫幫我?」
溫離:夭壽!到底是誰教容闕這樣說話的?
她有一股衝動,真想問問容闕到底是不是人,怎麼總是覺得他像個狐狸精!?
「算了,就再辛苦我一下吧。」
溫離接過紗布,他已經完全褪下上衣,整個身體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空氣中,難免會有些驚人耳目。她故作淡定的蹲在他身前,默念清心咒。
容闕微微闔眸,像是小憩似的仰著下巴。
溫離本來還想要他幫一下自己,把紗布從後邊遞過來,見此情形,又於心不忍打擾,只好自己傾過身子環過他的腰。
淡淡的桂花香氣入鼻,他劍眉微動,垂在身側的雙手克制的攥著衣角。
就在他意志瀕臨崩潰之際,溫離終於收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幸虧上藥早,如果發炎便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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