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不安、侷促,說得難聽些便是懦弱,後者是清冷、淡漠,不可一世。
「嗯。」溫離點點頭,「你們倆見面非得吵架麼?」
容闕睨著她:「你不恨他?」
溫離噗嗤笑了出聲,「恨他做什麼,他......誰知道呢。」
「嗯。」容闕神色不明的應了聲,撩起披灑在肩頭一側的發,閒庭信步的走入月色中。
當然不會有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會有恨?
甚至沒有跟她說一聲,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氣了?」溫離摩挲著下巴,輕聲呢喃,「這麼嬌氣啊。」
*
院中風聲戚戚,簌簌落葉堆滿地,時不時會有腳步聲傳來,一頓一頓的腳步聲又跟著一陣陣的鈴鐺聲應和,鈴聲起落腳步起落。
溫離揉了揉眼,從榻上撐著坐起身,睡眼惺忪的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悶聲道,「誰啊,大半夜在院子裡走來走——」
鈴鐺聲還在繼續,腳步聲亦不停止。
可院子裡哪裡還有什麼桂花樹,就連相連的院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是變成漆黑一片看不見盡頭的連廊。
突如其來的變化,嚇跑了溫離的瞌睡蟲。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醒。
溫離猛的回頭,卻發現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靈牌,方才她躺著的地方竟然是金絲楠木做成的供台,供台兩側放置著白燭,明明滅滅,搖曳著將屋內點成昏亮。
詭異從腳底向上攀升,將她環抱在其中,冷汗如雨下。
正當溫離想要抬腳時,堆成谷堆的靈牌突然有了動靜,最上頭的牌位無風自動,被吹落在地,正好摔在溫離的腳側。
鬼使神差,溫離彎腰拾起靈牌。
這是溫離第二次摸到靈牌,上一次還是浩卿。
但她即使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印象中的靈牌完全不敵眼前的精緻,甚至可以從靈牌看出,其後者對她的尊重,懷念。
『江逢春之位』
「江逢春?」溫離輕聲念道。
聽名字應當是個女子。
溫離頓了頓,思忖,既然是江姓,看來是皇族人氏。
就在此時,鈴鐺聲與腳步聲齊齊響起,宛若催命聲,緩緩逼近宗祠。
溫離來不及看清其他牌匾上的名字,鈴鐺聲便到了牆後,她慌亂的推開門,朝著一望無際黝黑的連廊跑去。
她一邊逃跑,也不忘試圖召喚出手中玉簡,可令人無力的是,不論她怎麼努力,玉簡與她之間仿佛隔著一道屏障,永遠喚不醒。
鈴鐺聲疾速捲來,不知何時起,連廊兩側有燈火林立,明滅的光閃爍不定,卻把整條看不盡頭的長廊亮盡。
四周荒草萋萋,野草沒膝,交錯樓閣盤旋,假山流水似乎在不斷傳頌曾經此處的繁華,紅漆漸漸落下,斑駁的留下時間的痕跡。
而錯落的閣樓宮殿,唯有角落裡的一間房沒有掉漆,更沒有生出雜草。
似有所感,溫里為了避開緊追不捨的鈴鐺聲,一把推開了那間房門,隨著啪嗒一聲,房門敞開,她看過房內擺滿了白色的火燭,在熊熊烈火中,一塊黑色的靈牌若隱若現。
鈴鐺聲已經停下,腳步聲也不再繼續。
不等她松上一口氣,火燭轟然到底,火苗飛速蔓延開來,徑直衝她襲來。
溫離正欲奪門而出,可這門卻被從外鎖死,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濟於事,眼見火勢不斷變大,將所有可以點著的東西都燒成一團灰燼。
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死亡並未給她帶來畏懼,反倒愈發的冷靜,跳躍的火苗中,緩緩凝成了一個人形。
「溫師妹?」
低低的呼聲仿佛從遙遠的天際而來,將她從久久的沉睡中喚醒。
扶楹扶著她的身子,好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溫聲道:「溫師妹,你怎麼樣?」
眼前似乎還閃爍著火光,那道身影久久環繞在她心頭,怎麼也散不去。
溫離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平穩的心此刻瘋狂跳動。
「溫師妹,你怎麼到這裡睡了?」扶楹問道。
溫離緩緩抬眼打量四下的環境,入目便是那正龕上整齊排列的牌位。
與她方才所見無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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