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長老接過溫離,將她攔腰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安撫道:「好孩子,不要難過。」
溫離掙扎著想要出來,目眥欲裂的盯著容闕的方向,她大聲呼喊:「容闕,你住手——,我會恨你的,會很恨很恨你,你憑什麼替我決定我的去留。」
直到她站在高處,她才發覺容闕頎長的身軀在圍困之下顯得如何渺小。
他身影單薄的站在宮牆之下,月影印的他身影寥寥,孤家寡人。
劍聲嗡鳴,天命劍弒神的光輝將這黑夜徹底點燃,單是劍氣便將眾多修為不高的修士震出一口鮮血。
容闕與劍合二為一,仿佛又回到魔尊浩卿之時。
雖人多勢眾,但玄雲長老依然沒有忘記浩卿當年對抗天族之跡。
他顯得格外小心。
太虛宗弟子立下陣法,將容闕為陣心圍困,待他與陣心中搏鬥時,又以劍術相逼。
容闕身上的靈力越匯越弄,眼尾留下一抹鮮紅,他將天命劍立在身前,拼死一搏。
霎時間打出一道磅礴的劍氣,玄雲長老被打的連連後退。
青霞長老施法將溫離捆綁在原地,飛身與其餘三位長老一同與容闕動手。
強大的難以置信的靈力震碎了周側所有活物,弟子們紛紛垂首以避。
溫離想起容闕先前曾教過自己的解綁之術,趁著沒有人盯著自己,忙予以實踐。
很快,束縛在身上的繩索褪去。
她甚至還沒有喚出碧玉劍,便被一道強硬的力量拖入懷中。
她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很快渾身上下便沒了力氣。
孟時清輕輕托起她的臉,替她擦去臉上的血污,溫聲道:「阿離,我們回到過去吧。」
溫離疲倦的合上眼,毫無意識的倒在他的懷中。
與此同時,容闕的實力遠遠超過幾人的想像。
幾位長老聯手,只能碰到他的衣袂。而其餘弟子卻連靠近的機會也沒有。
容闕半撐著眼,身上遍布傷痕,但他卻沒有停下任何動作。劍光與符光眼花繚亂,戾氣不減反增。
「能殺浩卿的只有天命劍,可偏偏天命劍為浩卿所用,這是何等的笑話?」玄妙長老唇角溢出一抹血痕,自嘲道。
玄雲長老怒目圓瞪,寒聲道:「弒神陣,你們可還記得?」
青霞長老道:「弒神陣法極其惡毒......」
「青霞,他早便不是你的弟子容闕,而是魔主浩卿,你該不會還想護著他吧?」玄雲長老面露不善,不再糾結於她,偏頭於幾位長老道:「開陣。」
金黃色的光衝破天際,刺眼的光芒宛如一道屏障,將幾人擋在其中,甚至染亮了烏黑天幕。
容闕目視一處,猩紅的眼中是無法控制的慌亂,他沒有找到躲在其中的溫離。
心口疼痛難忍,他撐著天命劍站直著,耳側是呼嘯而過的疾風。
四位長老正在開陣。
他知道那是什麼陣法,落入其中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冷冽的少年微微躬著身子,倏爾一笑。
阿離不曾在意過他的身份,那他又怎能此刻退卻?
滔天的光束落下,他將玉簡打開,以血獻祭,換的以神力為助。
其中蘊藏的,還有魔主浩卿的力量。
*
溫離沉沉睡了幾日,醒來的時候覺得後脖很疼,但又不知到底是哪裡痛。
房門被人推開,男人挺立人身姿緩步而來,迎著淡淡的花香。
溫離揉著酸疼的後頸,疑惑的出聲:「小白,你怎麼跑我房間來了?」
不過待她看清屋中布置時,又堪堪止住話頭:「這不是我的房間呀?我這是在哪兒。」
孟時清放下食盒,從中取出糕點,朝她招招手:「阿離,這就是你的房間。不過你生病,忘記一些事情。」
溫離疑惑的走過去:「奇怪,我的頭怎麼這麼疼?」
「多休息休息,便會好上很多。」孟時清溫聲道,溫潤的長睫遮住眼底陰鬱,「你好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好好補一補。至於那段記憶,我慢慢同你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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