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攙住容闕的胳膊,走近才發現,他渾身上下幾乎受滿了傷,黑衣上遍布斑斑的血色,臉上脖間,皆是血污,平日裡清冷如雪的雙眸布滿紅色血絲,殷紅的唇微微啟著,欲言又止的看著溫離。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也不想聽。」溫離留下一句話,隨後拉著他的手:「玉簡要子母簡融合才能有最大的用處,只單單你一人,做不到。」
「阿離......」
她自失憶後鮮少會喚他的名字,總會跟著旁人喚浩卿。
「溫離,那日屠戮時,最讓我悔恨的,便是留下你一株火苗。」玄雲長老大喘著氣,憤怒填滿雙目,目眥欲裂,心魔徹底占據著他的意識。
天地間山搖地動,風卷黑紗,凝成遮天黑氣,從他身後源源不斷的湧出。
黑色的霧氣化成火球,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朝著溫離與容闕砸下來。
容闕帶著溫離左右躲著火球,溫離拔劍打落頭頂的一顆,放聲怒罵道:「老東西,怎麼不恨死你。」
容闕食、中二指捏起一張符籙,口中默聲念訣,符籙湧起一道火光,燒毀成灰燼。
而就在此時,漫天的火球就變了方向,竟然朝著玄雲長老自己飛去。
溫離驚訝道:「你這又是什麼本事?」
容闕看看她,方想勾起唇角接受誇讚,就見玄雲長老穿過層層雲霧從半空鑽出,直直朝著他們的命門而來。
容闕眼疾手快的提劍相抵。
二人就這樣僵持在半空。
溫離淬了口血,將臉上的所有血都抹在了手心,見金光從掌心鑽出,她會心一笑,大聲譏笑道:「老東西,你拼了半輩子都比不過雲霄劍尊,你真是廢、物啊!」
玄雲長老如此重利的人,怎麼會聽不出溫離的意思,只可惜一寸分神便讓容闕找著了機會,天命劍划過他的衣襟,帶出一道血痕。
溫離快速跳到容闕身側,緊緊握住他的手:「玉簡。說不定我們可以把他弄到玉簡里去?」
以血啟動,玉簡可知前世今生未來。但誰也不清楚,如若將子母簡之外的人送入玉簡中會如何。
沒有留給二人思考的時間,這條路是眼下他們最好的一條路。
溫離正要從身上再取點血出來,就見容闕十分淡定的拿起天命劍在掌心割了個口子,再將手掌向下緊緊的覆在玉簡上。
溫離:「......其實你身上這麼多傷口,完全不用再弄個新的......」
容闕有一瞬的失笑,不過剩下的所有話都被玉簡上金黃色的亮光所吞沒。
子母宿主的血同時融合,要比其中任何一人的有用百倍千倍。
玄雲長老頓在原處,只看那金光越來越大,吞噬沿路的所有東西,最後停在他的前面。
他正要抵擋時,那金光如同一個黑洞,硬生生將他吸了進去。即使他使盡渾身解數,卻依然擋不住玉簡的狠辣,頓時將他吞噬乾淨。
溫離愣了愣神,不解的看向容闕:「所以......他死了?」
話音方落,半空中的玉簡又震顫起來。
容闕與溫離立刻拔劍做好迎戰的準備。
只見玉簡幻化成兩人高的模樣,上下一抖,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里邊滾了出來。
是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這孩童捂住的看著四下,五指張著胡亂飛舞,張著小小的嘴,露出其中不剩幾顆的牙齒,嚎啕大哭。
「師.....父?」扶楹落在山頂,手中的劍還未收起,只看到一個啼哭的孩童。
容闕召回玉簡,漫不經心道,「看來他是入了玉簡回到幼時。」
就在此刻間,孩童的清澈明亮的雙眼忽然變得漆黑,魔氣再一次從他眼中鑽出。
心魔不忍受困於此,即使是幼童身軀也要物盡其用。
只可惜它實在低估幼童所能承受的極限,魔氣到達頂峰之際,幼童暴斃而亡,血肉橫飛。
容闕側身將溫離護在懷中替她擋住血污。
耳側是目睹一切的人源源不斷的驚呼聲。
容闕卻緊緊環抱著溫離,輕吻她的發頂,好似對待失而復得的絕世珍寶:「阿離。」
因為玄雲長老爆體而亡,原先籠罩在山頂的殘雲退散,露出暖陽昭昭。
塵埃落定,一切真相大白,他也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往後的路,只有溫離和容闕。如同此刻微微秋風纏起的衣角,緊緊相攜,永不分離。
第100章 番外一
溫離已經三天沒有理會容闕了。
其實溫離沒有說出來, 但他們身邊的侍從還有時常會來和溫離交流劍術的沈倚樓與浮玉,在不言而喻中感嘆溫離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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