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活很難，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時間過的很快，張瑞到了要上場檢驗功課的時刻，雖然夫子總誇他功課做的不錯，但他還是有些緊張，一路上時不時偷偷看看洛安，那小模樣可愛極了。

「緊張？」

張瑞立刻搖頭，但在洛安的眼神壓迫下還是點了頭，「有點，怕會讓娘和阿姐失望。」

「別怕，就算沒考上娘也不會把你吃了，你就當娘和阿姐是去長見識的，別有心理壓力。」

「就是，娘說這幾天你負責考試，我們負責品嘗美食。」

張瑞有些羨慕，但他想到母親的心愿，將那點小情緒趕了出去，「娘，你等著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張瑞小朋友說到做到，不僅沒讓他娘失望，還拿了個頭名。

消息傳回村子裡時，張老頭坐在破草屋前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他寄予厚望的張城成了廢物，至今了無音訊，而他從來沒放在眼裡的小孫子卻再一次考取頭名，這差距之大讓他猝不及防又難以接受。

不僅是他，張家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張老三吃完飯剛出去晃了一圈，就被這個消息砸懵了。

「張老三，你家小侄子真考上童生了？」

張老三是聽說過張瑞參加考試的事情，畢竟二房一家全都出動了，想不知道都難。

但什麼時候童生跟大白菜一樣，只要去考就能考上了？

要真這麼容易張城怎麼一考就是八九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其他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瞧見報信的人往張家老屋去了。

張老三一聽撒腿朝老屋跑，此時張家已經圍了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詢問真實性。

來人是張瑞的夫子，知道自己教出個頭名，迫不及待想第一時間見見自己的小徒弟。

「張家嫂子，原以為那天你說的只是戲言，如今一看或許還真有一博的可能。」

「先生謬讚了，一切還得看他自己。」

張瑞雖然早熟，但實現人生中第一個小目標還是難以抑制的喜悅，時不時就用求表揚的小表情看向洛安。

洛安還沒來得及說啥，001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慈母心了。

這邊一片歲月靜好，卻被張老三一句話徹底打破。

「二嫂，小瑞考上了？他們是不是在瞎說？」

洛安瞬間變臉，毫無情感的眸子望向對方，「張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就不能考上個童生？」

「不是……我……」

看見洛安的冷臉張老三就知道自己又幹了蠢事，想解釋幾句又實在找不到任何藉口，只能尷尬地站在那裡接受眾人指責的目光。

「從分家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二房和其他人就沒任何關係了，當初大家可是簽了字的，希望大家都別忘了這件事，不管瑞兒以後如何，都只是我二房的事情，張老三你就別來操心了。」

洛安這話說的不留情面，可有張老三找事在先，圍觀的村民便也沒覺得什麼，甚至覺得二房徹底分家也挺好，免得張瑞這麼好的苗子再被張家耽誤。

雖說考上童生的是張瑞，但對於整個村子來說這也是足夠他們驕傲的，特別是張瑞年紀還如此小，要是以後真考上舉人、進士，當了官老爺，他們村可就要跟著沾光了。

想到這就有幾人跳出來指責張老三。

「張老三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趕緊回家好好學學。」

「就是，老二媳婦早就說過小瑞是個天才，是你們張家有眼無珠這才耽誤了這麼些年，要不然小瑞早考上了。」

「看在張家錯失一個小天才的份上，大家就少說幾句吧，讓他們靜靜地後悔去。」

是的，後悔！後老悔了！

張老三在眾人或指責或調侃中灰溜溜地回了村尾的小破屋，看在失神的張老頭就是破口大罵，「不可能不可能，學堂的先生都來報喜了，你還在這不可能。」

「你說你明明有兩個孫子，怎麼就偏偏選中個廢物培養，花了那麼多錢，最後將我們嚯嚯得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說你是不是眼瞎？」

張老三十分暴躁，一腳踹在本就岌岌可危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倒地，東西摔落一地。

陳杏花和張家姐妹倆躲在房間裡沒起來，自從分家以後他們就變得更懶了，家裡大部分的事情都落在兩個老的身上，張老太在後院菜地里忙活，聽到巨響立馬趕來一看，見桌子已無法再用，心疼的跟什麼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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