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里的女子瘦骨嶙峋,一條織錦旗袍穿得空蕩蕩的。
可是,她眉宇間的沉靜與慧黠卻仿佛能透過時光長河,緩緩的流淌出來。
尤其是,這張臉……
「如果按照輩分來論,這一位我應當稱她為殷姨奶奶。」岑秋池不疾不徐的介紹著,目光含笑看向阮明瑟。
……
阮明瑟離開研究院,手裡拎著個捲軸,裡面正是那幅素描像,一貫平淡的面色中帶了一絲冷意。
她隨手招了輛計程車,上車後,又一次徐徐展開了手中的畫卷。
同時,她在腦內沉聲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嗎?」
系統不吭聲。
「是什麼原因?是她自己要放棄的,還是——」
系統心知這次混不過去了,只好吶吶道:「都有。一方面是小世界坍縮,被能量更大的世界所吞噬。另一方面是殷明瑟自己的意願,她不願意重來一次,也沒有求生意志。」
阮明瑟長吁了口氣,只覺胸口發悶。
在「逃出岑公館」的場景里,她最後帶出來一幅畫,就是三樓閣樓窗口的那一幅。
而那幅畫是有署名的。
署名殷明瑟,即阿殷。
或許在參與命題考核的專家們看來,這不過是個巧合。
阮明瑟在見到署名時心下也懷疑過,但後來一連串的事接踵而至,她沒找到空隙詢問系統。
可剛才見到岑秋池後,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怪不得考核前後,系統一直在裝死……
岑秋池,是岑祖望的兒子。
事實正如阮明瑟分析的那樣,岑公館的男主人岑任之,在岑家老宅還有一位正房太太,而這位大太太生下的嫡長子,即是岑祖望。
或許岑祖望在世的時候,對於生父與這位殷姨太太是怨恨的,可岑秋池與他們毫無關聯,且他出生時,岑任之與阿殷早就過世多年了。
因為對岑公館的修復,岑秋池開始一步一步了解到自己的這位祖父與姨太太阿殷的舊事。
少爺與傭人家的女兒,金屋藏嬌卻又步步折斷對方的翅膀,囚禁與折辱,從流產到蓄意製造的車禍,這對怨侶看似表面光鮮,內里卻如同一出暗黑童話,既恐怖又血腥。愛情的濃情蜜意當中處處流淌出惡臭的膿血。
在此期間 ,對這位姨奶奶的才華與風骨,他竟漸漸感佩惋惜起來。
尤其是不久前的一招閒棋。
岑秋池因為欣賞,高價購進了老友弟子的書畫。他觀摩其中技法,竟有許多失傳已久,甚至現今已無跡可尋的傳承信息。
再一次把目光轉向這次「雲巔」培養計劃的考核名單時,「姜明瑟」三個字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岑秋池或許並不執著這微妙的淵源與巧合,他也沒想過追根究底。
可甫一見面,小姑娘竟與他手頭殷明瑟的肖像有八九成相似。
這就很有趣了。
……
阮明瑟並不覺得有趣。
從系統的回覆看來,阿殷殷明瑟,本來該是系統選定的任務對象之一,但她居然自己放棄了。
雖然也有客觀原因,可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無力重來。
也就是說,在阮明瑟不知道的情況下,阿殷放棄了自己,徹底消失於世界裂縫當中,再無可挽回。
阮明瑟怔怔的看著車窗外斑斕的霓虹,心情複雜。
可能因為才將把阿殷的故事一點點的掰碎重現出來,這種共情與窒息卻註定無處發泄。
系統弱弱地說:「宿主,您還好吧?」
阮明瑟沒說話。
系統:「……看來不太好,對了宿主,您想要提名誰當您的助理?」
研究院一級正式研究員可以配備兩個保鏢和一個助理,這也是剛才和岑秋池會面時,他親口提過的。而助理的人選可以由阮明瑟自己決定。
話題轉到這兒,阮明瑟忽然勾了勾唇角,略帶惡意的笑了一下,道:「總讓別人看戲,這一回我也搭個台,叫他們好好給我唱一唱。」
系統噎了一下,莫名發抖。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京城整個上層圈子先後得到了風聲。
各家為了這個助理名額聞風而動,不光是顧沛霖的府上客似雲來,阮明瑟師兄瞿冠寧也幾次被堵在實驗室里無法動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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