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憑生目眥欲裂,跟著抽出佩劍,下意識邊退邊喊道:「你別過來!」
阮明瑟可管不了這麼多。
擔著師父與一宗掌門之名,危急時刻不庇護弟子怎麼行?
來吧!一起承受吧!
她甚至還抽空在腦內吼了一句:「快打個電話給寧折,叫他儘快過來!我請他被雷劈!」
系統:「……」
……
元璜是真沒想到,他收個弟子,雖然最初不是出於真心實意,可除了教導之責外,居然還要負責引雷?
於是,奇葩的一幕誕生了。
以掌門練憑生為首,太上長老元璜次之,再加一個新入門的太上長老親傳,三人被布滿大半邊天的雷電,追得慌不擇路。
哪怕內心知道要避開弟子們的主要活動區域,但在絕對的壓力下,避無可避。
他們胡亂繞行於六大主峰間,最後直至傍晚,才找准機會成功進入了後山祖地。
而這一路,各峰長老出於無奈,不得不法寶奇招盡出,幫著頂雷,只求能少損毀一些自家基業。
饒是如此,靈鏡宗的六大主峰,十二個行事堂,以及部分外門弟子負責養護耕種的靈草、藥田,也被劈糊了半數。
練憑生氣不打一處來,可氣歸氣,他還得趕著回去處理善後事宜。
只有元璜和阮明瑟形容狼狽的呆在祖地,長吁了一口氣。
化神期的劫雷終於帶著一絲不甘漸漸歇止,阮明瑟也終於有功夫坐下來養傷、調息,穩固境界。
他們在祖地里不知外間的境況。
隔日,參加門派大比的弟子恰好班師回來,可整個宗門卻無一人有功夫相迎。
各處都在忙著清點與修繕,活像是在短短的幾日裡,宗門被什麼上古巨妖踩了一遍,還踩得不太均勻。
阮明瑟心說:其實這麼說……也對。
……
此後平靜了半個多月。
宗門中突然被一個消息攪得沸反盈天。
五百年一次的流魄宮秘境即將開啟,各大門派,修仙世家以及各路散修團體,紛紛奔赴七海城。
這秘境應是從上古時期遺留至今,支撐秘境存在的力量也日漸稀薄,因此,進入此秘境在境界上是有限制的,上限是元嬰期,下限是築基。
原本渣夫寧折在參加完大比之後,以剛剛築基的境界一舉殺入總決選前十,歸來在門派頓時水漲船高。他的師傅敖文廣再也壓制不住他,令得他從危月峰普通弟子,一下子成為了宗門的核心弟子。
然而,現在讓阮明瑟從中插了這麼一腳,他的戰績雖也受到了宗門高層的讚賞,可其他的就沒有了。
因此,這次的流魄宮副本他必定不會放之不理。
而在原身經歷的上輩子,流魄宮秘境也是寧折和練蓁蓁的成名局。
既然如此,阮明瑟再不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行。」
元璜從手中書卷里抬起頭,表情嚴肅道:「你如今已是化神期,去此秘境一來以大欺小,二來此間所出對你的修煉無甚用處,你又何必呢?」
阮明瑟捋了捋發梢,無所謂道:「你還真當我要以人修的法門得道飛升不成?」
「這回你別再攔我,我必是要去的。你有時間,不如教教我怎麼壓制境界。」
元璜納罕,乾脆放下手中書卷,問道:「為何?」
他從來不信以她這樣灑脫無謂的個性,與得天獨厚的資質,會和區區一個築基弟子有什麼過往的感情糾紛。
一直想要問,卻又無從問起。
只因她的態度是抗拒的。
阮明瑟眯著眼,面無表情道:「你沒聽說過嗎?入海七千里有流波山,雷獸長居於此。它把咱們劈成這樣,還敢昭告天下不服來戰?我不去還有什麼牌面?」
元璜一時覺得頭痛無比,懨懨道:「劫雷與雷獸能有什麼關係?也無證據證明此流魄宮與流坡山有關,你又在鬧什麼?」
阮明瑟無聲堅持,元璜也無可奈何。
他只得掏了掏多年庫存給她準備了幾樣高階法寶,另外,親自練了幾爐丹藥,給她帶在路上嗑。
阮明瑟拿到滿滿當當的東西,心情很複雜。
這掛名的師父越來越像樣了,連看她的眼神都透露出慈愛的光芒。
她心下古怪,不由問道:「你就不怕我在弄死寧折的同時把練蓁蓁一道滅了?」
元璜深深看了她一眼,低道:「你不會,若她是無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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