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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破軍手中的軟劍一記下撩,劍身嗡鳴,銀芒一瞬間刮向了少年雪白的頸項——

說時遲,那時快!

一片斷瓦「篤」的一聲,擊在了軟劍劍身上,使得它略偏了半寸。

破軍一個閃神,利目陡然側轉,望向了阮明瑟。

阮明瑟笑眯眯道:「你師從何人?如此作為也配拿劍?」

家丁趁著這個空檔,猛然發難,挺身上前一記老拳,砸向了破軍的後腰穴道。

阮明瑟抱著娃,整個上半身紋絲不動,腳下卻是微微一勾,腳尖側轉,一別一踢。

家丁一個踉蹌,破軍趁機閃身躲開,家丁撲到了他少爺的身上。

「都別動,要打跟我打。」阮明瑟面無波瀾,眼睛卻是亮了,她將懷中的小面換了個角度,單手一提。

看著就像是要掄起他當武器。

破軍的臉色明顯跟著變了變。

他忽然沉聲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周家大少夫人?」

阮明瑟磨刀霍霍,壓根沒認真聽他講什麼,只顧著問道:「誒你們誰幫我看一下孩子,我來跟他切磋切磋。」

脖子出血的少年:「……」

撲在少爺懷裡的家丁:「……」

破軍:「……」

現在是看孩子的事嗎???

阮明瑟才不管這些,她一把放下小面,拍拍他的腦袋,低聲囑咐道:「去,到我身後的亭子裡去,乖一點,很快。這裡也就半個能打的,其餘都是送菜。」

「……半個是誰?」

第107章 飛來橫崽嗷嗷煩(12)

這一架差點沒打成功。

破軍的兩個同伴到了。

準確的說並非同伴,更像是手下。

因為這兩個人不論氣勢還是身法,比之破軍都遠遠不如。

他們看起來更像是行伍出身,類似夜不收,或者斥候。

破軍轉身,收起軟劍,眉眼淡淡的指著少年和家丁道:「將這兩個先綁起來。」

緊接著,他一步步踏來,直視著阮明瑟:「我可以不殺他們,但我希望周少夫人能聽話,別再隨意拿少主子的安危冒險。」

阮明瑟心下只覺得荒謬。

少主子明顯指的是小面。

問題是,你們一言不合就靈堂託孤,行!看在小面還算可愛的份上,老子也不是護不起。

可一上來就直接提條件,還企圖濫殺無辜?

怎麼?你們的信仰、使命值錢,別的人就都是工具人?

她彎了彎唇角,淡淡道:「我又是周少夫人了?」

「少夫人不要與在下玩笑,我知你對我等行事多有誤會,可少主子的安危重於一切,我等也是別無他法。坦率的說,少主子的性命攸關社稷,是萬不可輕忽的。」

破軍一臉凝重,仿佛推心置腹一般,懇切道:「在下只希望少夫人能夠顧全大局,拋下對我個人的成見,今日,你帶著少主子拋頭露面的事,萬不可再發生。夫人如有要求盡可以提,即便為難些,也是無妨。」

他說話間,那頭武定侯府的紈絝少年被兩個軍漢粗手粗腳的綁了起來,期間磕磕絆絆,不停鬼吼鬼叫。

阮明瑟眼皮子一撩,懶洋洋道:「你恐怕還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大局社稷與我一個後宅婦人何干?我願意帶著小面,是我願意。」

她上前半步,目光幽冷的直視著破軍:「你站在這兒跟我談條件,籌碼和立場是什麼?為難些的要求……呵,這世上如果有事能令我為難,那你去做,多半會死。」

破軍的面色十分平靜,或者說,他並沒有將阮明瑟的話放在心上。

他語氣波瀾不驚道:「少夫人但有要求只管直說,我等從不顧惜生死。」

「大言不慚。」阮明瑟嘴角的笑紋更深。

這種忠於王事,被徹底洗腦,且還明顯直男癌晚期的男人,說,怕是說不通了。

恐怕在他的眼裡,一個三流貴族家死了丈夫的寡婦,能提出來的條件不是錢物,就是其他雞毛蒜皮,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尤其,他說他並沒有別的名姓,這種人恐怕是自小就選出來當做死士養大的。

阮明瑟不說話,破軍的一雙濃眉逐漸皺的更深。

他身後,小紈絝涕淚橫流,奮力的梗著脖子嚷嚷道:「夫人救我,救我啊!」

阮明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夫人救我了,剛才追著推銷珍珠粉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這時,破軍又道:「此地不宜久留,這兩人暫時不能放,在我確定少主子安全以前。」

阮明瑟奇道:「你要養著他們,你確定麼?這位可是武定侯府七公子,不是沒名沒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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