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附和道:「是啊母親,斬草要除根,這會兒還是甭管旁的,咱們先……」
說著,她和她男人如出一轍,抬起手陰狠的比了比脖子。
竇氏細長的眼睛咕嚕嚕一轉,微微頷首道:「有理。」
緊接著,她一抬袖,遙遙指著阮明瑟身後道:「來人,給我去殺了這個小崽子,如有人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她話一出口,原本圍在阮明瑟身邊求庇護的老夫人和王氏兩口子,反應迅速的齊刷刷退開了。
阮明瑟一挑眉,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嬤嬤一眼。
周嬤嬤……仿佛對她有著一種迷一樣的信心,雖控制不住的後退了兩步,卻沒撒開手,依舊緊緊摟著小面。
一時間,兵刃齊動,整齊劃一。
與此同時,那八個分散開的黑衣人也試圖朝她們這邊圍攏,以便支援。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
阮明瑟忽的一揚手臂,七尺斬馬刀在她手裡就像是個玩具,呼的一個飛旋,盪出一片銀色弧光。
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眯了眯眼,仿佛生怕為這殺氣灼傷。
「嗤。」
戲謔的一聲冷笑。
在場誰都沒有看清阮明瑟是怎麼不見的。
仿佛只是一眨眼功夫,她騰身踢縱,依次踏過了擋在竇氏身前的侍衛,踩著他們,長驅直入,如同鬼魅幽靈,幾個閃爍,便直插家將陣列之中。
而她落腳的位置,恰是竇氏母子三人身後。
「格殺勿論麼?」
幽冷的聲音仿佛擦過耳廓的一陣陰風,令人不寒而慄。
阮明瑟甚至帶著笑意,既輕又緩的說:「不是太想跟你們廢話了,那就……先去死一死好了。」
說著,極細微的「噗」的一聲。
刀尖入肉。
周季宴的臉映襯在明晃晃的火光中,突然,他見對面的老夫人和王氏夫婦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直直看著他……的下腹。
他心生疑惑,順著他們的視線也緩緩向下。
卻見到一個銀亮銀亮、尖尖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腹前。
「這是……」
周季宴甚至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疼痛隱隱約約,仿佛隔了一層。
他伸出手,顫抖著,試圖去抓握。視線忽而成了重影。
還未觸及腹部,他腳下便是一個踉蹌。
吳氏歇斯底里的尖叫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響。
「啊——殺人啦,死人啦!夫君……你,你怎麼,你別死……」
吳氏手忙腳亂的,眼看丈夫整個人臉往下栽倒,她既想攙扶,又有些害怕,一時竟僵在了當場。
阮明瑟面無表情,猛的一個抽刀,順勢一腳踢在了吳氏後腰,將她整個人踹進了周季宴懷中。
吳氏乍見衣裙沾血,又見丈夫瞪著雙眼、死不瞑目,她叫聲越發悽厲,甚至顧不得眼前的死人是自己的夫君,連滾帶爬,發了瘋似的踢打著他,想站起來。
竇氏也終於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反應過來,她顫巍巍轉身,看向了身側的阮明瑟,表情既驚且怒,跟中風似的。
阮明瑟的反應速度永遠快她們一步。
她左手迅如閃電,一把勾過竇氏,圈住她,又捏住了她的咽喉。右手猛一甩刀,斬馬刀旋動的破風聲如同尖嘯。
「哎呀,可惜了,永榮侯府的最後一個嫡出子沒了。」
說著,她笑眯眯的,視線從竇氏的臉上轉向了對面的老夫人,和王氏兩口子。
「還誰想裝13的,儘管來試試?」
她視線徐徐環視,所過之處,眾人都視線飄忽,或躲閃、或迴避。
周家人大概是習慣了彼此放狠話、彪演技,卻從未想過她是來真的,說殺人就殺人。
阮明瑟嗤笑一聲,重又看回身前的這個,素未謀面的、名義上的婆婆。
竇氏整張臉都不能自控的抽搐著,明明被控制住卻依舊嘴硬、氣焰囂張的發狠道:「你這個賤人!敢殺我季宴,今日,我要整個永榮侯府為我兒陪葬!」
「……你是智障還是中二病?」
阮明瑟拎起刀,眼梢朝旁帶了一下,順手把剛爬起來的吳氏又拍回了周季宴懷裡。
「永榮侯府和我有什麼關係?沖我吼什麼?嘖,老太太都沒幹過,被發配別院還憋出毛病來了?」
阮明瑟舉起斬馬刀,緩緩的指了一圈。
又湊到竇氏耳朵邊道:「你這三瓜兩棗的幾個……護院?也值當你一副女王歸來的架勢?你看他們敢上來麼?我不是針對你,依我看,院子裡在場的都是垃圾。」
她頓了頓,假意沖最近的家將猛的一揮刀,那人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向後栽倒。
「還三皇子登基?眼下圍在老皇帝盒子前的少說也有三個吧?弄不好,人都已經涼了——」
正說到這兒,院牆上忽然一陣撲簌簌的響動。
是破軍。
他手裡握著的並非慣用的軟劍,而是提著把血淋淋的長刀。
他滿身肅殺之氣,單槍匹馬,自牆頭上一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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