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永榮侯府戕害皇室血脈,證據確鑿,給本將軍統統圍起來,容後論處。」
「是!」
各路人馬紛紛有序的退出松柏堂,簇擁著破軍和小面,往皇宮方向而去。
阮明瑟落在最後。
她身前是氣勢磅礴,猶如初升朝陽一般的王朝新君,身後則是腐朽敗壞,歇斯底里的侯府故人。
她閒庭漫步一般,行至七皇子身邊,腳步忽然一頓。
她蹲下來,看著這個還有一絲微弱氣息的落敗者。抬手拂過他的眼睛,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告訴他了。
老皇帝筆友寄來的傳位詔書里,明明白白寫的是第七子蕭炅。
可惜……
阮明瑟在腦內道:「你覺得他如果知道遺詔內容,是死而圓滿還是死不瞑目?」
系統:「這需要調取大數據啊,宿主。」
阮明瑟:「算了。」
……
先皇駕崩,擇皇八子蕭冕於柩前繼皇帝位,群臣謁見,諸軍賞給。
這場喪禮按制持續了四十九日。
而後新君臨朝,所發第一道詔令便是冊封國夫人,冊原永榮侯府長房少夫人戚氏為榮國夫人,賜府別居。
另外,永榮侯府從逆抄家,十六歲以上男丁處斬,婦孺皆流放嶺南。
這結局和原身所在的上輩子幾乎一模一樣。
兩道詔令下來,朝中諸人多是摸不著頭腦。
怎麼一家子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呢……
阮明瑟在詔令頒布後,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情,回到了永榮侯府,再次踏進延齡苑。
她坐在拔步床前的腳踏上,蜷著雙腿,順手摸了摸剛來時撞到腦袋的那塊雕花木板。
「?」
這板子能移動?!
「先生。」
嫩生生的小崽子笑眯眯站在房門口,背著光,周身金燦燦的。
「太陽刺眼,別站那兒冒充阿波羅。」阮明瑟沒好氣道。
小面噘了噘嘴,踢踢踏踏跑過來,乖巧的蜷坐在她身旁。
兩個人窩在腳踏上,一時沉默。
片刻,小面率先開口道:「先生不願授官,怕遭人非議,可為什麼也不願正式繼承『武曲』稱號呢?這樣就能搬到宮裡陪著冕兒啦。」
阮明瑟沉默片刻,淡淡道:「傻孩子,在家吃吃喝喝不香嗎?我為什麼要陪你上班?」
小面:「……」
阮明瑟不理他,繼續摳那塊木板。
孩子太粘人,都是慣的。小小年紀還學會自己偷溜出宮了?嘖嘖。
往後大了不知道會走什麼路線?游龍驚風?微服私訪記?還是相約大明湖畔呢?
「咔啦」一聲。
木板被她摳了個洞。
小面轉過身,疑惑的探究了一會兒。
「先生,我手小,我來幫你!」
「先生,裡頭好像有封信……」
「先生……」
阮明瑟忍無可忍,一把把信奪過來,嫌棄道:「閉嘴,做皇帝能不能深沉點,不要話癆,一點神秘感都沒了!」
她隨手拆開這封沒有署名,信封似乎還經過了特殊處理的信件。
喃喃道:「……可別是哪一代老侯爺的獵艷名單,或者什麼驚天大案、貪官名錄。」
她呆不了多久了,別再出么蛾子了。
結果,剛一打開,阮明瑟就愣住了。
內里第一張紙的開頭,寫著三個大字——
放妻書。
吾妻明瑟……?
這口吻,這語氣,這神展開?!
信件大致的內容是,周伯海早知命不久矣,並不願沖喜嫁娶連累他人,從前種種冷落皆是故意,包括與丫鬟菊蕊,真就是清清白白。
周伯海寄望這樣的做法,一旦自己死了,戚明瑟能夠少些悲痛,且他不但給了放妻書,還把早就被阮明瑟摳出來的私房錢地點也一一標明。
令人唏噓。
沒想到全員惡人的永榮侯府,唯一一個能看的,開場就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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