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起來,李家和甄家都出自西南,甄家如今也不過是個白身,要一兩個方子是給她們臉面……
這一老一少說完了,袖著手杵在門前,只等阮明瑟拿方子給她們。
阮明瑟垂著眸沒開口。
倒是龔惟思,皺眉道:「甄家的老太太早已不在了,我們也不是——」
說到這兒,那小丫頭話都沒聽清,急赤白臉的插嘴道:「人不在,方子總得傳下來吧?我們大少夫人這一胎很是要緊,脾胃不適,吃了幾副湯藥都不見起色……」
老婆子一抓她的手腕,板著臉道:「甄小姐,俗話說得好,在家易,出行難, 我們雖是老著臉皮求上門,請小姐您幫忙,也實是擔憂大少奶奶的身子。」
「若小姐不願,可以直說,杏兒說的是,哪有方子不傳子孫的?」
「我有說過我姓甄?」阮明瑟忽然道。
第217章 大郎,該吃藥了(29)
「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問一問你們大少奶奶的意思。這麼冒冒失失的,太失禮了。」
阮明瑟面無表情道。
什麼叫在家易,出行難?
雖說是託庇於船隊,她們給的價碼也是足夠的。
誰知,叫杏兒的丫頭脾氣跟爆碳似的,直接忽略了前一句,脖子一梗,嗆聲道:「好叫甄小姐知曉,詹嬤嬤是我家大少夫人的奶嬤嬤,她的意思,就是我們大少夫人的意思。」
姓詹的嬤嬤拽住丫頭,沉聲道:「小姐不姓甄?」
阮明瑟頷首。
「哎呀!這如何使得?那你們是什麼人?我家少夫人可是瞧在甄家的面子上,才願意叫你們同行的。」
詹嬤嬤表情嚴厲,口中連珠炮一樣道:「我們少夫人夫家姓何,家翁乃是稠州大都督,夫婿也即將入刑部,你們今日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阮明瑟冷笑一聲,被害妄想症?!
她剛要說話,眼角的餘光瞥見龔惟思,她的臉刷的一下青了,頓覺古怪。
想了想,阮明瑟才改口道:「我們就不能是甄家的親戚?」
「我姓鄔,是藥師谷的大夫。甄老爺一家回祖籍去了,把大部分的家當都贈予了我,包括這條船。」
阮明瑟說完話,自己都覺得奇怪。
明明這就是事實,可為什麼描述出來感覺很假呢?
誰能無緣無故的把家當送給別人?
果然,詹嬤嬤一聽,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她一句話沒多說,拉上杏兒,撒丫子跑了。
阮明瑟張了張嘴,想追上去解釋兩句,可不知道說什麼。
她忍不住嘀咕道:「這兩個不會以為我們是殺人劫船的土匪,趕去報官了吧?」
話畢,她一扭頭,看向了龔惟思。
龔惟思臉上的表情很怪,五味雜陳的。
「你怎麼回事?認識啊?」阮明瑟問道。
龔惟思語氣莫名:「這位何家的大少爺,就是當日我繼母瞧中的那一位。」
阮明瑟「哦」了一聲:「那位世交家的嫡子?」
龔惟思點點頭:「叫何適之。」
青梅竹馬啊……
阮明瑟摸著下巴沒說話。
龔惟思則垂著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緒,頓了頓,她忽然道:「要不然,我去見見那位大少奶奶?多少有幾分情面,也省得鬧出什麼事來。」
她說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阮明瑟一把按住了她:「這麼尷尬的關係,你去看她幹嘛?孕婦本身情緒就多變,這會兒一個搞不好,還不如報官呢。」
「大不了,咱們自己走就是了,別多想。」
阮明瑟說完話,搓了搓手指,心道,我還怕土匪?
可是,直到船隊補給完畢,重新出發,那頭也未見有什麼動靜。
期間,龔惟思出去船艙透氣,似乎遙遙見到了那位大少奶奶。
回來後,她話都變少了,早早就睡下了。
阮明瑟托著腮直搖頭。
造孽,竹馬琵琶別抱,娃都有了。
真令人感傷啊……
系統語氣木然道:「宿主,別瞎趕時髦了,你懂什麼感……不是,夜黑風高的,不如咱們去試試武器趁手不趁手?」
阮明瑟:「哼。」
……
平靜是一時的。
作妖才是恆久的。
從第二天開始,整個船隊的畫風就古怪了起來……
其實,早在看到那個叫杏兒的丫頭,戴了滿頭叮叮噹噹的時候,阮明瑟就應該有預感。
這位李姓大少奶奶,雖然嫁入了官宦之家何家,卻不改富婆本色,手頭松的很。
一個身邊的丫頭都能滿頭珠翠,更何況,是跟情敵打了個照面,受了刺激呢?
阮明瑟很是不解。
龔惟思都消失這麼多年了,又這麼老遠的距離,那位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
忽然就隔空炫起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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