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瑟和掄著胳膊的幾人齊刷刷扭頭。
來報訊的小太監急得一腦門子汗,氣喘吁吁道:「聖,聖上……他跟驢打起來啦!」
眾人:「……哈?」
老皇帝跟小黃花打起來了。
說打,當然是略誇張的說法。
但是,當阮明瑟兄妹倆,還有後宮裡目前最有份量、最有資格吃瓜的陳貴妃,一起趕到御書房時。
御書房裡像是被颶風肆虐過。
筆山、鎮紙紛紛摔落在地,摺子散得到處都是。
歪倒的桌椅,碰碎的盆栽,老皇帝撐著膝蓋劇烈的喘息。跟小黃花隔空對峙。
而小黃花,這驢居然以一個非常像人的坐法,一屁股坐在地上。
它正伸長了脖子,沖皇帝挑釁:「昂!昂昂昂——」
來?再來呀……
「瑟兒,快,你快叫它起來!」老皇帝臉色赤紅,整個人神經質的來迴轉著腦袋。
這狀態跟阮明瑟頭回見他時十分相似。
比那時,似乎還更嚴重一點……
老皇帝不等她說話,又急促的叨叨道:「它屁股底下,東西極要緊!快!朕怎麼趕它都不動,這要壓壞了可怎麼好……」
面對如此場面,阮明瑟居然很淡定。
在進入皇宮前,杜老八被她打發去了朝陽大街的小宅子。
而龔惟思和小黃花都帶了進來。
龔惟思平素和她同進同出。
至於小黃花……
她只是隨意交代了宮裡的小太監投喂,就是剛才跑來演武場報信的那個。
只是,小黃花這驢吧,雖然有點人來瘋,喜歡瞎湊熱鬧。
但憑良心說,它並不是一個膽大包天、任性妄為的驢。
尤其是主人不在的時候……
那麼,問題來了。
它到底是怎麼一路狂飆到御書房來的?
又是怎麼跟皇帝打起來的?
阮明瑟頓了頓,直接發問:「什麼東西這麼要緊?密折?」
老皇帝沒說話。
小黃花扭過驢腦袋,沖她「昂昂昂」的告狀。
阮明瑟:「……」
這你就太為難我了,你搶這個先,就跟我能聽懂似的?
阮明瑟幾人還杵在門邊。
驢雖叫喚,卻主意很正,不動如山。
老皇帝喘了片刻,眼底更見猩紅。
阮明瑟見勢不對,拔腿上前,一拍驢腦袋。
這貨見靠山來了,乖乖甩了甩尾巴,站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
老皇帝「騰」的一下就沖了過來,伸手直往驢屁股底下摸——
阮明瑟腳一抬!
珠花虎頭鞋,牢牢踩住了一顆烏黑的丸子。
「父皇,這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
阮明瑟表情嚴肅,轉過頭,和老皇帝近距離四目相對。
這丸子她一望便知,就是她搓出來的毒丸子。
可是她帶進宮的兩箱子毒丸,都封了箱,且一直放在她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流出去。
而此刻腳下下這一枚,顯然來歷可疑。
老皇帝現在的精神狀態明顯不正常,可面對小閨女,他似乎還能強撐著一絲理智。
「這是國師獻的丹藥,需定期服用的,這回已是遲了。瑟兒乖,快給父皇。」
「……丹藥?」
阮明瑟細白的手指一抬,輕而易舉的戳住了躍躍欲試,直嚮往前邁的老父親。
她扭頭看向了身後。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還有這一出?」
這是個低武世界,莫名其妙的,哪裡來的國師?
還煉丹?
這不扯呢嗎?
修煉都沒靈氣的破地兒,你跟我比搓丸子???
阮明瑟內心暴躁,耐著性子只盯著賈孝琮道:「國師在哪兒?什麼來歷?說。」
賈孝琮沒來得及開口。
站在一旁的陳貴妃快人快語道:「國師是先帝爺還在的時候封的,平素並不在京里,他老人家四處遊歷多年,只定期叫人送了丹藥回來。」
頓了頓,她又補充:「都是與聖上對症的方子,太醫院也是查驗過的。」
阮明瑟皮笑肉不笑:「哦?以往也是這樣的丸子麼?」
我還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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