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周六清晨五點。

阮明瑟想著，是否該去更新一下衣櫃，之前的衣服……就作為佩芬的學習獎勵好了。

畢竟尺碼都不合適了。

正在這時，臥室的頂燈忽然閃了一下！

滅了。

黑暗中，阮明瑟耳朵微微一動，無聲微笑。

下一秒，她悄無聲息的一抬手。

拐杖入手。

……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來人不止一個。

從動靜看來，不像是普通的小毛賊。

阮明瑟大大咧咧的抄著手，站在臥室門邊陰暗處，無聲旁觀。

1、2、3……

三隻小貓。

為首的人塊頭很大，強自弓著腰，還是跟頭狗熊似的。

「……老，老大。」

三人在狹小的出租房裡先轉悠了一圈，沒什麼頭緒。

有個小弟忍不住道：「張隊說別隨便驚動胖丫頭，好歹留幾分情面，咱們這麼幹本來就不合適，而且，這個點人不在家，說不定困裡頭了呢？」

「對啊對啊，她在裡面，萬一把卡拿走了，這不是間接害死人——」另一個小弟遲疑道。

大塊頭猛得一起身。

「砰」的一下，撞倒了餐桌椅。

三人一陣屏息。

片刻後，大塊頭才氣怒道：「張隊老了，什麼事都情面情面。」

「這幾天你們沒瞧見？咱們在裡頭出生入死，動不動命都沒了，可是呢？那些主動歸案自首的，聯絡投降的，搶著交代情況的，自己往公檢法跑的，有咱們什麼事沒有？」

大塊頭頓了頓，越說嗓門越大：「功勞都是明面上的衙門的，出力出血都是咱們，憑什麼？」

「再說能量分配這事，從頂上往下分，出力大的多給、先給，分到咱們頭上每次都那麼一點兒，這咱們兄弟都沒意見。」

「可是說好了金良的卡，是要歸咱們小隊的。現在論情分，進了逃殺場死了算誰的？一句情分就把咱們該得的抹了？」

一旁的小弟見大塊頭越說越激動，不由得也沉默了。

另一個則直接被說服，低聲道：「老大說得是，強子多好的人，家裡媳婦都快生了，偏就跑慢一步，人沒了。」

「所以啊，胖丫頭就是中二病、欠教訓，憑她一個在裡頭瞎晃，越往後越危險，還不如跟著科里慢慢來，孬好有人帶。」大塊頭又道。

……

阮明瑟想了想。

站在他們的立場，話倒也沒什麼錯。

不過，進入官方小隊，從底層隊員做起是不可能的。

金良的卡，給不給，該由原身自己做主。

但是，她賺取的這部分能量……

阮明瑟要怪物能量其實沒什麼用。

剛想到這兒。

只聽那個提起「隊友」犧牲，語氣很唏噓的小弟，忽然又道：「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裡頭都沒什麼觀眾，能量分不到就算了，打賞也沒了。」

阮明瑟：嗯？

朋友，能量可以分，錢不行的嗷！

另一個小弟這時已經進了廚房，他合上碗櫃，打開了烤箱門？

聞言，遠遠道：「張隊被上頭叫走一夜了，也沒個消息，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大塊頭恰好走到臥室門前，離開阮明瑟幾乎就一米多。

他跟個睜眼瞎似的，直直從阮明瑟面前走進了臥室。

邊翻箱倒櫃，邊道：「例行會議吧，應該沒什麼。不過，上頭懷疑那些觀眾是異常能量的進階狀態，咱們廝殺的是『小惡』，外頭圍著看的才是『大惡』。」

廚房小弟走出來，邊走邊摸索道：「那……最近的一大波，其實是觀眾？」

「臥槽！中級場都這麼難過，哪個大佬還能屠殺觀眾？」

大塊頭手上動作一頓：「不知道，探員榜前十，都可以使用能量在裡面具現出熱武器，有人試過攻擊屏障，有反應，但是火力遠遠不夠。」

廚房小弟跟進了臥室，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屠殺觀眾的是巨佬了，可惜沒親眼看見……」

另一個小弟懷疑道：「真的有那種人存在嗎？」

「都別磨嘰，巨什麼佬，先找卡！」大塊頭不耐煩道。

這時，他恰好摸到了衣櫃旁，順手打開櫃門——

「嘩啦啦」一陣。

如山的舊衣團，劈頭蓋臉，帶著一股子霉氣。

大塊頭猛的一驚，差點原地起跳。

他手上胡亂揮了揮，邊揮邊罵：「這胖丫頭怎麼回事？MD，比我們探員宿舍還埋汰……」

衣櫃就在門的右手邊。

而阮明瑟，正站在門框和衣櫃中間。

她聞言，幽幽道：「沒辦法，忙著刷副本，屠殺觀眾，根本沒時間整理內務。」

「要不然，你們仨留下來，幫我把衣服洗了？」

空氣突然安靜。

這些「特殊能量調查科」的探員雖然比之警察，多了一股子江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