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御膳房叫了一席熟悉的燒尾宴。
這東西……阮明瑟吃過一毛一樣的。
「鳥來鏢局」從小面這兒順的……
「……這一次,您所為何來?」
宴罷,宮人魚貫而出,蕭冕忽然開口道:「我是不是不能問?會……犯忌諱?」
阮明瑟頓了一下,狀似隨意道:「什麼?」
「先生是方士?還是已經登仙?」蕭冕垂著眼皮子,手指無意識的搓著杯沿。
阮明瑟心下一緊,皺眉嚴肅道:「你可別學人求仙問道、瞎嗑丹藥,那個沒用。」
多少皇帝想要帝位永享、千秋萬代,結果瞎嗑藥,把自己一早嗑死了。
「那什麼是有用的?」
蕭冕忽的抬起頭,黑眸定定的盯著阮明瑟道:「不服丹丸,怎樣可以見到先生?」
阮明瑟:你TM!!!
表演一天雜技還嫌不夠,這舞台是留不住你了是嗎???
蕭冕嘴角動了動,忽然笑了:「先生說沒用,那必定是沒用的,我聽先生的。那,你此次所為何來,也不能說嗎?」
阮明瑟皺眉。
這孩子似乎變壞了啊……
他先暗示了一個絕對不能碰觸的選項,令她緊張拒絕,再給一個稍能接受的選擇。
因為先前已經拒絕過,眼下再說不,似乎就有點……
可是,直接告訴皇帝,我是專門來當紅娘的?
順道給你家後院松鬆土、扒扒牆,把玉貴人捎帶出去,讓她獲得幸福?
這話怎麼說???
沉默片刻。
蕭冕主動放棄,故作玩笑道:「是否只有名叫明瑟的女子,才合先生使用?若如此,冕可以令滿宮妃嬪一齊將閨名改作明瑟。」
阮明瑟:「?」
「太監也可以改。」
阮明瑟:「……你跟這兒打地鼠呢???」
不是,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壞?
說話一套一套的?
哪個儒閒得沒事瞎TM教……
「先生。」
蕭冕正色道:「我別無所求,只求先生單為我來一趟。」
「來做什麼?」阮明瑟不明所以。
蕭冕笑容輕鬆:「或是我駕崩那日,或是我有大劫難?不,大劫難就罷了,這都是定數,先生不用為此勞心。」
阮明瑟:「……」
「您是我的先生,在我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您保護我、教導我、一力扶持我,可我心裡清楚,您並不是因我而來。」
他目光真誠坦蕩,並無怨恨,卻是緩緩道:「在發現榮國夫人的異常後,我一度懷疑有什麼邪祟之物,占了您的身子作惡。因此,我曾求教僧道,我從前並不信那些。」
「最後是相國寺的老方丈點醒了我,他說,你又怎知後來的才是邪祟?」
「先生見聞廣博、果敢勇武,言談中常有驚人之語,自己卻習以為常。便是論氣魄與格局,也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您若真是戚明瑟,反倒不合理。」
他停頓片刻,又道:「既然您才是外來的,那就必不是邪祟,當是仙人了。」
「您當時是來救榮國夫人?可她為什麼,憑什麼呢?莫非真是前世積攢的大功德?那冕兒自今日起,為您修廟鑄祠,供奉香火,可能令您為我而來?」
這一番話,說得阮明瑟莫名心酸。
可問題是,老子TM是個婦女之友啊?
你跟這兒較什麼勁呢???
「我想著,你們登了仙的,下來一趟想必不易。」
「榮國夫人慾要與城中貴族相交,朕允她。欲要借著先生的情分將義女送進宮,朕也允她。您道這是為什麼?」
蕭冕笑眼彎彎的看著阮明瑟。
阮明瑟心下其實已經有數,卻忍不住道:「……為什麼?」
「我怕這是您下來一趟的代價,是需要圓滿的功德,是必須促成的善事,若是我不能為先生善後,先生受了責難,再不能來了,可如何是好?」
阮明瑟沉默片刻,才道:「不需要的,你過好你自己就可以。我走了,事就已經了了,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那麼,我的要求呢?」
蕭冕並不放棄:「還是……需要我也改名叫蕭明瑟?」
阮明瑟:「……」
可能……就還需要動一個小小的手術吧。
寵物醫院經常做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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