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還是個化學系的實驗妖。
密室培蛆,服氣!
……
宥娘粗暴的料理完了牛老三,轉頭在院子裡散了散味兒,又去了獨子柱子的房間。
柱子的病,約莫跟這村裡的男丁沒啥關係。
這是個胎里就弱,生下來就七病八災的孩子。
當然,其實柱子如今的身量,已稱不上是孩子了。
十六七歲的半大小伙,橫著看都得有一米七五左右。在這個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這高度,棺材都不太好訂。
而且,柱子還胖,那短褂底下露出來的一大坨肚皮,白花花、肥嫩嫩,起碼得懷個雙胞胎才能有這規模。
他見「三嬸」進門,嘬著手指上的糖粉,頭都沒抬,吩咐道:「飴糖沒了,今兒我想吃芝麻糕、綠豆餅,還有豬頭肉……對了,你答應給我買豬頭肉的,都推幾回了?」
「回回問你都說錢不夠,你是不是捨不得給我吃啊?我可告訴你,我身子虛得很,想吃個啥吃不到,回頭又病了,抓藥也要錢。而且誰知道我哪時候死了?連個豬頭肉都吃不上,還說疼我……」
如果換了往常,雖說非年非節,三嬸不可能真買豬頭肉回來。
但總也得出點血,給這個嬌慣慣了的獨子買點零嘴吃。
可是,來的是宥娘。
柱plus子還在嘀嘀咕咕,邊說邊非常不講究的把手上黏糊糊的糖漬往衣服上抹:「我不管,我要再吃不上肉,氣都喘不勻。回頭我死了,可別賴我不給你養老送終——」
「死去唄!」
宥娘抱著臂,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道:「見過病死的,見過餓死的,也見過被打死的,還真沒見過吃不上豬頭肉,氣喘不勻,活活憋死的。」
柱子自她進了門,頭回正眼瞧向這個「娘」。他臉上叫肉擠得五官都有點變形,整個人從面相上看就不太機靈。
宥娘斜著眼上下瞥了瞥他,繼續道:「你要實在想吃,不如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湊合啃兩口,反正跟豬也沒什麼差別。」
「……娘?」
柱子滿臉震驚,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面色瞬間漲紅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你唯一的兒子,獨苗!」
「你在這個家就只能指望我,你都多大歲數了,嫁進牛家小二十年,只得了我這麼一個。你敢這麼待我,不怕我將來不給你養老,到你七老八十沒用了,把你往山里丟嗎?」
「嘖!我還指望你給我養老呢?」
宥娘站直了身體,兩三步走到床榻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柱子道:「要丟我,你也得下得來床才行。一坨爛肉,放的什麼通天屁?」
柱子臉都氣綠了。
說實話,在這個家裡,雖說他跟他爹牛老三都是病患。
但是顯然,以往家裡的地位是幹活的低,躺床上的反而高。
他樂意好好跟三嬸說話,並不是因為三嬸是他親娘。而是這家裡只這麼一個能跑能動,能使喚的。
現如今突然撕破臉,他也不管不顧起來,昂著一張肥肉亂顫、變了形的臉,粗聲粗氣罵道——
「怪不得我爹說你是個臭貨,花幾個銅子買來伺候我們爺倆的下賤東西!要不是爹起不來床,我立馬叫他換了你——」
宥娘搓了搓手指,忽的抬高手臂,絲毫沒有停頓,一個巴掌掄圓了甩下——
「啪」一聲脆響!
一身浮肉的胖子不禁打,一耳光下去,鼻孔里瞬間飆出兩行熱血。
宥娘頂著三嬸的皮,笑得是風情萬種。
可這兩相結合起來,更顯得分外詭異。
她一巴掌甩完,沒等柱子叫疼,反手又是狠狠一下!
「啪!」
一粒門牙骨碌碌滾落,打著旋兒直滾到了地中央。
柱子的嘴角也開始蜿蜒流下鮮血,起碼小二百斤的胖,整個胖呆若木雞。
「換誰?」
宥娘彎下腰,對著瑟縮的柱子,幽幽道:「知道什麼叫娘嗎?就是能隨時隨地捂死你那嘴臭的親爹,打得你這不肖子滿地找牙的人。」
「誰是臭貨,你過幾天就知道了。不過在那以前,別裝病,給我起來!去把家裡衣裳洗了,地掃了,雞鴨都餵了!」
說著,她薅住柱子的頭髮,一把把人從床上掀了下來。
……
宥娘神清氣爽的踏出東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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