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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路絕望地想,他一定是瘋了,而我一定是完了。

胡小路正在想房裡有什麼可以堵那張嘴時,感覺到陳寄拍了拍自己肩膀。

「你走吧,」陳寄朝門外揚揚下巴,「把門帶上。」

第20章 沒有說謊

「水呢?我好渴。」

醉鬼又在鬧。他好像真的不太舒服,臉皺成一團,用手撓了撓脖子。耳垂和手肘很紅,林思弦一直如此,酒量奇差但不上臉,唯獨關節處會起顏色。

陳寄吹了一下,把杯子遞了過去。

林思弦雙手感測到溫度,對這次服務還算滿意,喝了兩口,又轉移到下個需求上:「鞋,我腳好疼。」

陳寄垂眼看向他的腳,還穿的拍攝時那雙鞋,是服裝組借的,沒按他的碼數。陳寄替他脫下來的時候看到腳後跟磨破皮了,腳踝處有幾處癒合的擦傷,因為膚色白顯得很突兀。

林思弦整個人像從酒罈子裡撈出來一樣,酒精味極重。終於擺脫腳上的桎梏,整個人縮進酒店被子裡,把自己揉成一團,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手機呢?我手機在哪?」

陳寄從地上把外套撿起來,外套兜里除了手機還有一包沒剩幾根的煙。

林思弦拿到自己手機,迷迷糊糊點開了語音備忘錄,按了兩下,又奇怪道:「壞了?怎麼只有計時器切不到鬧鐘啊......」

陳寄看著分不清兩個APP的醉鬼,沒有上手幫忙。

醉鬼剛才喝水都拿不穩杯子,散落的長髮末梢有些濕潤。陳寄突然聯想到,高中時期的林思弦非常討厭淋雨,一點也不行,全身上下都不喜歡沾水,討厭那種潮濕陰冷的感覺。但剛才回看今天拍攝視頻的時候,寧沛喊完Cut,在場三個場務和助理都衝著謝洛維去,害怕他又被爆炸道具燙傷,林思弦自己從水池裡爬上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不聲不響在原地等了一分鐘才等到一張毛巾,然後微笑道謝。

醉鬼的手機是四五年前的款式。陳寄不抽菸,但身邊搞創作的基本都有這陋習,也能認出那是最便宜一檔的煙。

「林思弦,」陳寄開口,「我以為你只是戲途慘澹,沒想到過得也這麼慘澹。」

以林思弦現在的狀態沒辦法解析這句不短的話,只能捕捉到裡面重複了兩次的關鍵詞:「慘?誰慘?我過得挺好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思弦還是有兩點沒變,一是永不停止說謊,二是酒量差到離譜,人也窮成這樣,還是不放棄沉湎於菸酒聲色的生活,從頭輕浮到尾。

這幾年來陳寄也見過不少這類型的角色,但沒一個像林思弦這樣,交際這麼多又什麼都沒替自己撈到。

「去這麼多局,見這麼多人,」陳寄表情沒什麼起伏,似乎真的是在詢問,但語氣又比詢問略重一些,「怎麼還能混成這樣。」

「局?什麼局?」林思弦依舊只聽明白了其中幾個字,呢喃道,「今天不去了吧,待會第二場又要去商K……」

他最後半句說得虛浮無力,陳寄湊過去,想聽得清晰一點,卻聽到兩聲反胃的嘔吐。

看樣子林思弦要吐,陳寄眼疾手快地伸手墊在他下巴,另一隻手將他拎起往衛生間走去。拎這人比拎一隻音響還省力,好像連骨頭都比別人輕。

等林思弦真的吐到他手裡時陳寄又明白省力的原因——吐出來只有酸水,估計晚飯也就象徵性動了兩下筷子。高中時便三餐不規律,只愛吃甜食,現在只怕更是過得顛三倒四。

他按著醉鬼的頭在洗手池吐完,順便沖了下那髒臉和自己的髒手。林思弦好像整個人解脫了一點,懈了力癱坐在馬桶旁。

衣服沒得救了。陳寄去衣櫃裡隨便拿了件T恤,放到一旁,蹲下來想解掉林思弦的扣子。

沒料到這一步卻遇到對方負隅頑抗。林思弦話都說不明白,但陳寄一碰到他胸口便小幅度掙紮起來:「別,我,我——」

陳寄想笑。

撩人的話張口就來,微信搞不清對象都可以調情,這時候又來裝什麼貞潔烈男?

地上的人還在反抗,頭磕到洗手池也沒察覺,腿不知什麼時候伸到自己身下,陳寄冷著聲音道:「林思弦,別他媽亂動。」

林思弦動作停了。

陳寄很清楚這是個色厲內荏的玩意兒。雖然以往慣性使喚自己,但在醫院第一次對他動手時,他瞳孔里下意識放大,像恐慌,像不知所措,然後又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調整過來,繼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今天被嚇得更嚴重一點,懵到現在沒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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