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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陳爍,為了袁尋,為了他在意的人,陳寄可以主動奉獻與犧牲,並且得到溫暖的話語和聽話的乖巧作為回報。

在這個的生態環境裡,唯一的壞人只有自己。

第27章 秉性難改

跟不喜歡坐快速行駛的車一樣,林思弦也很討厭坐飛機。每當飛機在跑道開始加速時神經就開始緊繃。尤其冬季風大,起飛時一路顛簸,他更是坐如針氈。

生理性的緊張他無從掩飾,這副模樣被呂如清收入眼裡。她略微蹙眉:「你緊張嗎?還沒進考場就怕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見林思弦沒有答話,她又繼續道:「你知道這考試有多重要,出不得一點差錯,你最好儘早調整一下心態。」

林思弦竭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你想多了,我就是起太早不舒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算是林思弦第一次跟父母一起出行。他對呂如清的陪同並不意外,作為她櫥窗中最重要的展示品,現在正是決定他價格的關鍵時刻,呂如清自當是不放心的。

好在呂如清也只陪他前兩天,後面還有幾個飯局。在酒店前台登記,林思弦看著她要了兩間套房,反倒安心了一些——他從有記憶起便沒跟她睡過,都是保姆來照料,而他們倆這一路上除了考試都沒什麼閒談話,住一個套房反而有些尷尬。

套房很大,林思弦行李不多,隨便扔在某個角落。門口有一個很矚目的木質衣架,設計得有些前衛,仿照人體輪廓,樹枝狀的手臂延伸出多個掛鉤。當晚林思弦打量了它很久,冒出一些奇特想法。他始終對自己沒做好的部分耿耿於懷,於是在衣架面前站定,模仿著影視作品裡隨便某對普通戀人依偎在衣架上。

還是沒能做得很好,幾塊木頭不是很配合。

好在林思弦運氣不錯,真正到了考場沒有抽到他不擅長的題目,只是單人的台詞朗誦,考試進行得很順利,一直到出考場都沒太大實感。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女生將他叫住,林思弦回頭發現是佐伊:「吃飯嗎?我們一起。」

佐伊是他的藝考同學之一,佐伊不是藝名,是她的真實名字。她在歐洲出生,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回到國內參加考試。她朋友不多,無論打扮還是做事都太特立獨行,並且個人生活比較豐富,大概小時候受過的文化教育不同,對親密關係的看法不太一致。林思弦算是她走得近的同學之一,一是因為他說話昧良心的性格跟誰都能維持表面和平,二是因為佐伊認為他們倆是一路人——她聽說林思弦也很愛去酒吧,也跟很多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離成年沒剩幾天,林思弦對外「輕浮」的印象變得更加深刻,有錢又漂亮的人,不干點什麼才不正常。林思弦對此並無所謂,水性楊花總比無人收留聽著體面。

在吃三文魚的時候,佐伊問林思弦抽到了什麼題目。

「一段《雙城記》的台詞朗誦,」林思弦說,「你呢?」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佐伊說完還現場還原了兩句,「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說實話,當時考官還問我,對這段話有什麼想法,我說我不是很理解。」

「你真這麼說的?」林思弦有些詫異,「夠直白。」

「我已經委婉了,我真正想說的是這也就經過了文學美化,」佐伊邊說邊吃掉一塊叉燒,「要是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出現,我一定嘲笑她。」

吃過飯下午沒什麼安排,他們去了附近的商場,佐伊要給自己妹妹買一串項鍊。林思弦無聊地隨便逛著,突然看到了一支鋼筆,綠色大理石紋樹脂,鍍金筆環,綠金搭配很像森林裡的古典建築。林思弦突然就想到了陳寄在作文里寫過的一句話——「葉落歸根,用腐朽成長,用寂靜永恆」。他的恆字偏旁總會拖得很長,仿佛一棵真實的樹木長在土裡。

「這筆挺漂亮的,三千塊,倒也不貴,」佐伊湊過來說,「不過你喜歡寫字嗎?我看你不像練過字的人。」

「確實,」林思弦承認,「我好像沒什麼買的必要。」

自從林思弦去外地以來,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見過陳寄了。但提到這個名字心中還是煩悶,冬日陰雲塞滿了胸腔。

上次跟陳寄見面,還是那個去收拾東西的傍晚。他無意一直當個偷聽者,沒等兩人說完便進去,屋內的對話戛然而止。林思弦正常收著自己的包,將兩本書和一支筆隨便塞了進去,不過沒看到自己新買的耳機。他習慣性地問陳寄:「我耳機呢?」

陳寄從他的抽屜里,將纏得很整齊的有線耳機遞給他,林思弦順手丟了進去便背包離開。地是才拖過的,他沒有刻意避開,在上面踩出幾道鞋印。

這一天本該這麼普通的結束,說來還是得怪罪突然來臨的雨。這本就很不尋常,冬季太陽落下後的雨。

司機堵車,林思弦為此多在學校待了兩個小時,中途去了趟廁所。不久前才出了偷拍的事,他雖不介意但多少也心有餘悸,最後選擇進了隔間。於是他就在隔間裡聽到了袁尋跟另一個同伴的聊天——看來那天註定要當一個偷聽者。

一開始只是在聊聖誕節的事情,林思弦也懶得推門出去,直到同伴提到陳寄的名字,好像再出去就有些不合時宜,他只能把這對話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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