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崗的事曲易很早就找過蕭晉默了，現在進入工作交接尾聲，蕭晉默一次都沒有和林如清提過這件事，他完全是後知後覺。

差不多七點的時候蕭晉默來辦公室敲門，林如清抬頭恭維：「單身男人準備回家享受豐富夜生活了。」

「我先來看看你這邊的工作進度。」蕭晉默很自覺的站在林如清旁邊：「你要是願意把加班費分我一半，我能幫你起碼提早三個小時下班。」

「先賺我一半的加班費，還要再給公司省比開銷，華爾街聽了都要沉默三分鐘。」

話是這麼說，林如清也沒跟他客氣，自己往旁邊挪了挪，給在蕭晉默讓出半個工位的空檔，讓他體驗一下群眾生活是多麼水深火熱。

林如清也並不是對加班費那麼執著，這幾天沈司尋一直追著他的電話打讓他很心煩，今天居然還送了一束花。

林如清看了一眼附贈卡片上寫的字就知道這是沈司尋的手段。

沈司尋的字還是高中三年再林如清的督促下才寫得有模有樣，即便是那張卡片沒有署名林如清也能一眼認出來。

事到如今沈司尋還想著要去挽回，林如清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執著。

他雖然沒有回應過沈司尋一句，可他心裡也同樣難過。

他難過的並不是這場無疾而終的戀情，他難過的是他和沈司尋攜手一起把過去單純的友情徹底毀滅。

他在高考失利後就沒有再和任何高中同學聯繫過，仿佛他這個人就從這世界上人間蒸發了一樣。

直到遇到沈司尋，他才與過去的世界又有了一絲牽連，而現在，好不容易搭建起的連接過去的脆弱的橋再一次坍塌了。

蕭晉默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九點該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了，一邊收拾工位，單身男人還要賣乖：「當員工還能聽老闆畫畫餅，當CEO再努力在董事會裡都是理所當然的。」

「過不了多久我們總秘辦就會有空缺，讓董事會再空降個CEO過來，你搬來和我做同事，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給你帶早餐，下次草莓醬給你少放點。」

生活到底是有多苦澀，才會覺得在辦公室和老闆調侃也蠻開心的，林如清鬱悶的想。

「他們目前還找不到我的平替，一旦找到了肯定想方設法把我弄走。」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林如清抬頭看他，不懂他是不是話裡有話。

「我不聽話嘛。」

蕭晉默和他一起走出辦公室：「作為CEO，他們最理想的人選是有能力又聽話，次之是最起碼要聽話，我是最頭疼的那種，要當獨裁領袖。」

「你真的會走嗎？」

林如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可能是曲易再過不久就要被調走，自己失去了秘書辦公室唯一的依靠總覺得無所適從。

「怎麼可能，我在海城買了好幾套房子就沒打算再搬家。」

「我問得真多餘。」

蕭晉默搶在林如清前面按電梯到車庫，還把林如清後來按的一樓取消了，林如清只好又按一次：「我今天不坐黑車，本來就不富裕，加班工資還要被在海城有好幾套房子的單身男人瓜分，我決定騎共享單車回家。」

「單身男人還在餓肚子。」

蕭晉默假裝委屈兮兮，又把一樓的按鍵取消了，「想吃鯧魚燒年糕和溏心富貴蝦。」

誘惑面前，林如清選擇不再掙扎。

把還在算晚飯AA加上一半加班工資應該給老闆轉多少錢的計較男人送到家門口，蕭晉默還不忘表示大度：「虧欠就虧欠，單身男人從來不計較這些。」

「看不起你這點三瓜兩棗。」

算得清楚明白之後，林如清利落轉帳，蕭晉默即刻退還，還振振有詞：「中午才享受完我的特殊服務，現在給我轉這麼一筆錢，實在有損我的男德清白。」

「我偏要轉。」林如清再轉一次。

「我偏拒收。」蕭晉默再次退換。

「蕭晉默你煩不湳楓煩啊。」林如清忍無可忍，蕭晉默卻像被餵了一口蜜一樣，不要臉的說：「你喊我什麼？」

林如清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嘴。

「再喊一次我名字，你轉多少錢我都收。」

「想得美！」

林如清堅決不落入陷進，還要牙尖嘴利讓蕭晉默知道厲害：「你們單身男人真的很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