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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下,手指從他的短髮間很緩慢地穿梭過:「不是,我只是好奇,問一句而已。我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

章言禮忽然轉身,面對著我。他發梢上的水滴,落在我的指縫間,又從指縫滑落到乾燥的棕色木地板上。章言禮好像一顆發酵的南果梨,我總覺得,或許下一秒我就要醉倒在他身邊了。

他向我解釋:「我的帕子掉地上了,帕子洗乾淨了又是濕的,不想用。所以用了你的。你要是介意,我給你買一張新的帕子,下回哥不用了。」

我很耐心地替他擦乾淨頭髮上的水:「我說了,我不介意。」

周日那天,許殷默家的司機開車到我家來,因為我家在他們四個人的家的正中心,所以集合地點選在了我家附近。

梁盛開車過來,跟許殷默家的車一塊兒堵在了巷弄里。

梁盛把車窗降下來,問我們:「去哪兒玩?帶這麼多東西。」

許殷默對梁盛沒有好感,並不回答他的話。反倒是苟全和他說:「我們去櫟陽市旅遊。」

梁盛說:「好巧,我和章言禮正好也要過去。」

「我哥也要去?」章言禮並沒有和我說起過。

梁盛說:「有個項目在櫟陽,我過去簽合同,正好把章言禮帶上。」

苟全在一旁和我嘀咕:「他簽合同,帶你哥幹嘛?你哥又不是他女伴。」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但章言禮和梁盛顯然都不會給我解答。章言禮的工作我一句話也插不上,我無比期盼我能夠長大,期待著長大的那一天,章言禮可以把他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情都分享給我。

哪怕只是工作上的一點抱怨,生活上的一點嘮叨。這些七零八碎的事情,我都會當做珍寶。

可章言禮是不會懂的。上周章言禮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被人暗算,他和人家派來的保鏢打了一架,章言禮回來時,臉上都是傷口,拳頭破皮流血了,他也一聲不吭,一個字都不肯和我講。我問了許殷默,才從他那裡知道一些原委。如果可以,我真想擁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罐子,可以把章言禮像一朵蘑菇孢子一樣裝起來,帶在身上,讓他變得乖巧聽話。

到櫟陽的第一天是個大晴天,我們五個人乘船到櫟陽附近的橫琴島上玩,住進了橫琴島上的酒店。因為許殷默家在這裡有投資,所以許殷默做主很爽快地讓經理免了我們的房費。

晚上,我們在沙灘上聚餐,玩遊戲。我玩遊戲輸了,菜菜讓我給她寫一封情書。

「一定要寫嗎?」我問她。

「一定。願賭服輸,唐小西你不會玩不起吧?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以前小胖墩的照片,發到初中班群里。」菜菜笑著說。

在沙灘邊的小賣部,我買了一支水筆和一封粉色的信紙。苟全買了一大堆的橘子汽水,跟著我一塊兒回來,他問我:「你要給菜菜寫情書?」

「她只讓我寫情書,又沒指定讓我一定要是寫了給她表白用的。」我鑽了個空子。

「那你要寫給誰?你有喜歡的人了?」苟全問。

腦海里模糊地閃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這讓我感到有些害怕和怯懦,每一個毛孔都在膽怯。石子路邊的小洋樓亮著光,也是怯怯的,這些怯怯藏在心裡,除非到死那一天,否則絕不可能見得了光。

「是秘密。」我說。

苟全抱著汽水到沙灘。冰鎮的罐裝芬達外,凝結著眼淚似的水珠。燒烤爐子裡的炭火,因為沒有燃燒徹底,而響起很細微的嗶剝聲。

苟全從兜里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根,咬在嘴裡,湊過來看我寫情書。他說:「蘑菇,你該寫蘑菇字體,這樣看你情書的人才知道你是一朵蘑菇。」

「你別開玩笑好不好?」菜菜拿冰鎮芬達去挨苟全的臉。

苟全抓住她的手,將她撇開:「我沒開玩笑,蘑菇有喜歡的人,不是你。」

菜菜一愣,她把芬達很用力地放到桌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起身,朝不遠處的礁石跑去。朝朝跟上去,找她。

許殷默盯著苟全的臉瞧了兩眼,他說苟全抽菸的樣子好醜。

苟全好像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他跑過去,和許殷默挨著,把自己抽過的煙塞到許殷默的唇間:「抽一口。」

許殷默矜持地往後躲。苟全壓著他的肩膀,笑著說:「許殷默你好慫。」

許殷默是富家少爺,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要不是朝朝喜歡和菜菜玩,他和朝朝又是青梅竹馬,他才不會跟我們處在一塊兒。等苟全把煙拿回去,他就著苟全的手指,從側面咬住煙,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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