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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他的腰上意味不明地掐著,掐得很用力,章言禮喝醉酒後就很懶,不想動彈,即便疼也只是忍著,最多不過是拍拍我的腦袋,讓我別瞎弄。

大約半個鐘頭過去。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在圓形錶盤里奔跑,我的耳朵全集中在章言禮的呼吸聲上。

他的手落在我的耳朵上,很輕地揉,偶爾有空時,會說:「做得很好,再用力一點也沒有關係。」

他的手掌如一塊灼熱的炭石,落在我的臉上和耳朵上。我用力地掐住他的腰。沙發柔軟得像是海邊金色的沙灘,連同他帶著我一起,在這樣的沙灘上,被趕上來的海浪逼得近乎窒息。

一吻結束,章言禮很輕地推開我。我從沙發上下來,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

章言禮的手掌貼著我的脖子,很輕地撫摸:「比上一次,進步了一些。」

「嗯,下次會更好。」

「今天,陪我一起睡吧。」章言禮問,「好麼?」

「如果我在睡覺時,對你做很不好的事情呢?你能接受嗎?」我想要更坦誠地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講清楚。

-

章言禮在商場上,經歷了很多場談判,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到如今能夠在談判桌上應付得遊刃有餘。他是很成熟的談判老手了,但他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像唐小西這樣的人,明明對他很貪婪卻要裝作很克制的樣子。

更甚者,唐小西直接把自己想法都和他說了,這無異於談判桌上,對手直接把底牌和所圖謀的東西告訴他。

章言禮很怕這樣的人,因為他無法對這樣坦誠的人施加任何算計。他不屑,也做不到。

「看情況,」章言禮說,「我喝了酒不想動了。如果你能把我從沙發抱到床上,我就接受你的要求。」

我彎腰,將他抱起,走到床邊,將他放上去。因為章言禮比較重,我被帶得倒在他身上。章言禮揉了揉我的頭,說:「睡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別折騰我了。」

「嗯,不折騰。」我黏著他。

然後章言禮忽然說:「尾巴翹起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問他是什麼意思。

章言禮趴在枕頭上笑,說,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十一月底,許寄年去世。許殷默請假,回家奔喪。

梁盛操縱豐享,搶了恆錦許多供應商和廠家。許多曾經將獨家首發的新品放在恆錦平台進行銷售的廠家,紛紛將代理權收回。供應商跑路,恆錦的人根本聯繫不上。

許氏的帝國大廈倒了,由許寄年培養起來的人才,諸如章言禮、趙馨等,有良心的,會來參加許寄年的葬禮,表示慰問,沒有良心的,則已經在打算聯合起來分割許氏的資產。

苟全在這個月和菜菜分手。菜菜在電話里,說她也已有了喜歡的人。苟全沒有問是誰,只是愧疚地說:「我也是。」

許寄年倒下前,最後的囑咐是,叮囑章言禮,如果許殷默不堪大任,章言禮可以取而代之,許氏的股份可以交到章言禮手上。

章言禮不知道這是不是許寄年試探他的把戲,他對許氏本身也沒什麼想法,所以便沒有答應。

直到許寄年的遺囑下來,律師把章言禮叫到許家。章言禮才知道,許寄年說的是真話。許寄年為許殷默算計了一輩子,培養了諸多可用的人才,只是許殷默性格單純軟弱,駕馭不住。

章言禮和許殷默坦誠:「許氏我不會要,你大可放心。」

許殷默鬆了口氣。

當月,我去醫院做手術,要將左腳的腳腕治好。章言禮請來骨科專家,為我做手術。

手術後,我被轉入單間病房。麻藥過去,疼痛就開始鑽心。章言禮來見我,我捧著一本專業書在看,裝作很用心,腳上一點也不疼的樣子。

苟全在旁邊瞎著急,又不敢對章言禮講實話。

章言禮在旁邊坐下來,問:「疼嗎?」

我搖頭。

過去的許多年,我都把左腿腳腕的疼痛,當做是一場生長疼痛。

我安慰自己,一個人,從年幼時的少不更事,到成長為精疲力盡的大人,在青春期時,都不可避免地要經歷生長痛,身體的疼痛在被窩裡一點點挨過去,像毛毛蟲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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