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疑惑地問他:「哥,你為什麼不當top?你不會覺得,別人知道你當bottom,會丟臉嗎?」
章言禮換了個方向,跨坐到我的腿上,和我擁抱在一起。他壯碩的肌肉和我的肌肉相互摩擦,肌膚漸漸變得溫熱。
章言禮問我是不是鍛鍊過,我老實點頭:「我想要成為你能依賴的人,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生活上,我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那個為你擋風遮雨的人。」
章言禮講:「你為什麼不懂呢?我希望你成為獨立的人,堅強的人,自立的人。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都不需要貼上成為『對章言禮有用的人』這個標籤。在你希望我愛你之前,你需要先足夠愛你自己。這是老生常談,但常談常新。」
「你說的就是真理。」我講。
「那還分嗎?」他問。
我不敢講,怕自己說的話不如他意,被他一巴掌呼到床底下。
(省略很多事後細節)
那一晚,我從身後緊緊地抱著他入睡。章言禮過了會兒,又轉過身來擁抱我。
黑夜是宇宙,我們是兩顆彼此靠近的小星球。小星球不會自我發光,卻在黑暗裡活得明媚而恣意。
我想,我再也不要和章言禮分開了。一輩子賴上他好了。
第二日,我決定去找李棉辦理住院手續。李棉說,需要二次手術。苟全乾脆請了一天假,開車幫我搬生活用品去醫院。
章言禮給我開了一間單人病房。章言禮對我的最低要求,就是我只要待在他身邊就行,無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無論我是否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工作,無論我用哪種感情愛他。
章言禮不在乎。
這是我自己揣測出來的,章言禮沒有明確地對我說過。
sari曾經請我吃飯,在吃飯過程中,她告訴我:「你哥他有一點偏執。或許是因為家庭原因,他對親人很看重,但你們又不是親人,在他心裡,你隨時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他。這就導致他對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非常嚴重。」
sari說:「他對你的控制欲,已經不能簡單地用分離焦慮來形容了。」
最初那兩年,我十歲出頭,在危房和他居住的那段時間,我偶爾會很害怕他。我想到姥爺對我說過的話,想到別人對他不好的評價,想到他總是晝伏夜出的習慣,以及他耳朵上的耳釘,手指上的黑色戒指,脖子上的黑色鏈子等。
冬天家裡最貴的一件衣服一定是我的新羽絨服,我的學費他總是提前攢好,我的每一碗方便麵里都會臥有一枚雞蛋,我每次在夜裡醒來他都會抱著我。我一旦想姥爺,他無論多忙都會騎車帶我回鄉下給姥爺掃墓。
他是在我體內搖晃的金色鈴鐺,把我寂寥無聲的日子,都變得熱鬧。
手術前一天。咪咪姐帶著她的新男朋友來看我。她的新男友,我看著有一點眼熟。咪咪和我講:「是魯魯,在你小時候,他還跟你一塊兒吃過火鍋呢。」
我記得,是那個剛上大學,就丟下咪咪,和別人交往的魯魯。
魯魯如今已經三十多歲,看上去有些滄桑。咪咪說,魯魯已經結過一次婚,最近才從京北回來,這回他回到海城,打算定下來了。
魯魯見我盯著他打量,於是他低著頭,跟咪咪說先出去了。咪咪坐在病床邊,和我講:「他結過一次婚,孩子和家產都留給女方了。他自己淨身出戶。我沒問他離婚的原因是什麼,我沒興趣知道。我也不年輕了,早些年該玩的都玩了,也是時候定下來。」
「真的合適嗎?我怕的是,你並不喜歡現在的他,只是因為對過去的情誼有留戀,才和他在一起。」我講。
咪咪抱住我,輕輕地拍我的肩膀:「我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我都三十歲了,怎麼會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他想要再次傷害我,沒這麼容易。」
我鬆了口氣。
章言禮給我辦好手續後,推門進來。他和魯魯在門口打了聲招呼。
咪咪在我耳邊說:「要對你哥好,別辜負他。他真的把能給你的,都給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你哥他心裡有你,你一離他遠一點,他就跟寶貝眼睛珠子掉了一樣。」
我點點頭,說:「我會的。」
章言禮問我會什麼,咪咪朝我眨眼睛,我也朝她眨眨眼睛。我們有了屬於彼此的秘密。
章言禮揉了揉我的頭髮:「你跟你咪咪姐有什麼秘密?都不和我講。」
我和咪咪姐笑起來,病房裡熱鬧得像是星星燃燒起來了一樣。
章言禮對我好,那我就要對他十倍百倍的好。我再也不要離開章言禮,章言禮說我是他的命,我怎麼能夠讓章言禮丟了性命呢?
第一次手術的術後結果還算理想。李棉拉著章言禮到走廊上,唬他,說最壞的結果是截肢。這話嚇得章言禮沒日沒夜地守著我,事後李棉才發現玩笑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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