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你,說了些什麼?」章言禮問,「如果他說的話不好聽,你就不要聽。你不想應付他,那就不要管,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求自己要照顧他。」
「沒說什麼,他跟我道歉了。」我說。
章言禮笑起來,說這事真稀奇。然後他去拿了一瓶酒過來,說今晚和我喝兩杯。
我們喝了一瓶干紅。在客廳里做了一次。章言禮趴在餐桌上,上半身衣冠整齊,下半生卻狼藉一片。做完一次後,他趴在沙發上休息,說他真的得早點辭職去休息了,現在體力比不上以前。
其實不是他體力好不好的問題,是我太纏著他。昨晚和前天晚上,他都跟我上了床,他白天又要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許氏偌大的一個公司,事事都要他過問,許殷默更是把他當總管家一樣,上個月竟然把許氏甩給章言禮,報名了托福考試,打算去國外留學。
章言禮有時候開會,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
我幫他捏腰。章言禮趴在榻榻米上休息。
想到以前我犯了錯,他也是這麼和老師說。他說他是哥哥,我做錯了事情,他會教訓我,讓老師不要對我多加苛責。
事實上,他不會罵我打我,只問我有沒有受到欺負。
我翻身覆蓋在他的身上,左心房貼著他的心房。
兩顆心臟隔著兩層皮肉,挨得特別近。
兩顆心臟的心跳,透明,有力,如同磁鐵的正負極互相吸引。
「哥,也教訓教訓我吧,管著我。我就愛讓你管我。」我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章言禮笑著說:「我怎麼不管你?我得管著你,我們蘑菇是我的命啊。」
我好像也傳染了談嘉緒的笨拙,不懂得章言禮現在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講真話。但他真的差一點把命都給了我,我真的會把他的這句話當真。
颱風天過去後,網上的謠言不僅沒有消停,還變得更多了。
有人扒出了章言禮以前在海城的各個酒吧做駐唱,還有人扒出章言禮以前做過陪酒的活兒,有人罵我是瘸子,還有人將當年裕南街這一片人對章言禮負面的評價都扒出來了。
許氏的股價因為章言禮的名譽受損而大跌。
許氏的股東,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一個學歷只有初中的人來管理許氏。隨著股價下跌,許氏的股東集體要求許殷默開除章言禮。
當初章言禮能夠進入許氏,是許寄年擔保的。許寄年一步步培養章言禮,手把手親自帶他。但為了讓股東們信服章言禮,許寄年在章言禮的學歷背景和家世上,都造了假。
儘管章言禮這些年給許氏帶來的利益是肉眼可見的高,股東們仍舊擔心。
許家的長老不肯違背許寄年的遺囑,更不敢輕易將章言禮踢掉。他們比誰都清楚,許殷默一個人扛不起來許氏的大擔子,章言禮要真的走了,許氏就得受到重創。
股東會議的表決結果遲遲下不來。許家的長老們一致決定,讓章言禮先休假一個月。工作由趙馨和其他幾位高管負責人暫時接手。
颱風天氣過後,海城仍舊在降雨天氣里。雪倒是少了許多。
我找了一份線上翻譯的工作,按照稿件收費,一份稿件最高能有一千元,最少也有一百多元。
章言禮從公司離開後,就去小熊買醉。
咪咪給我打電話,叫我去接他。我到小熊,看見章言禮趴在吧檯上。咪咪對我說:「他啊,念了八百遍你的名字了。我讓他回家找你,他說怕你覺得他很窩囊很失敗,一直不肯回去。」
我坐在旁邊,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我哪裡會嫌棄他。」
咪咪一邊擦杯子,一邊說:「我也是這樣對他說的。他不信。」
第56章
外面雨下大了。晚上十點,海城的鐘聲響起。噼里啪啦的雨,像是春節的爆竹聲一樣。
魯魯搬了兩箱子酒進來。門口的風鈴叮鈴叮鈴地響。本來大家都在過新年嘛,小熊的生意就不太好,加上現在晚上十點還下了大雨,後半夜的雨肯定更大。
眼看著今夜生意不會好,咪咪乾脆說今天閉店算了。老實人魯魯於是去關門。
咪咪對我說:「你們兩個去樓上客房住好了。這麼大的雨,開車回去會很危險。」
我扶著章言禮上樓。樓梯咯吱咯吱地響,一聲,一聲,在提醒著我,小熊已有十多年的歷史。
章言禮是個好人,他不該有這樣的結局。他該在談判場上大殺四方,該在酒桌上談笑風生,而不是在一個老酒吧里,鬱鬱寡歡,買醉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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