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開全程為牛名春服務。

他今夜挑選的這兩款紅酒跟馳開同樣年歲，香氣馥郁，紅中帶棕。輕輕搖晃，酒中的醋、醚、乙醛釋放出來，同時使氧氣進入酒內，與酒發生化學作用。

於是，紅酒的香氣變得更為醇厚。銀色的燭台上有微光搖晃，配合著馳開溫柔的神色跟優雅的動作。 牛名春還未嘗到一口，人就已經微醺了。

馳開將酒杯慢慢推至牛名春的手邊。

「謝謝。」

牛名春拿起酒杯，鼻尖靠近杯口上緣輕輕地嗅了一下，這款紅酒要比一般紅酒稍顯濃烈，依稀能嗅到一絲金屬的味道。

牛名春品嘗了一口，讓紅酒充分潤至整個口腔，口感十分豐富。

過了一會兒，馳開又推過來一杯：「再嘗嘗這個。」

這一款跟剛才哪一款有著明顯的不同，比剛才的甜了好多，還帶著某種樹木堅果的味道。

「這兩款紅酒，你更喜歡哪一種？」

牛名春仔細回味道：「第一種吧，感覺更醇厚，帶著金屬的辛辣，剛沾上一點，舌尖就像是被蛇纏上來似的，讓人莫名的上癮。」

馳開沒說什麼，給人又添了一杯。

馳開：「我祖父之前在南法收了一個私人酒莊，這兩款酒是他聽說我母親懷了孩子之後釀的。因為當時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釀了兩款，一款烈一點的，一款甜一點的。

牛名春眉眼更亮了：「這聽起來很有意義啊。」

「嗯，這酒本應在我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開封，一家人坐在一起品嘗，可惜他們在那之前都都不在了。今年我二十五歲，我把他打開跟你一起分享，我覺得也很有意義。」

馳開此話一出，牛名春的舌尖都跟著麻了一下。

這話說的……叫他怎麼能不多想。

馳開說的可是家人啊，他怎麼能算？

「我，我很榮幸！」

馳開：「那你要再來一杯嗎？」

牛名春忙指了指另外一瓶：「那我再喝一下這款吧，剛才那款後勁兒好像有點大，我怕我喝醉了。」

馳開笑道：「你之前不是說你酒量很好，一次能喝兩瓶？」

牛名春：「我之前喝的紅酒沒這麼好。其實俺們老家那邊也有不少葡萄園，我也去摘過，嘗過，很熱鬧，很有意思。」

馳開：「那下次我帶你去我的酒莊，我們一起體驗一下葡萄酒的製作過程。」

牛名春：「好啊。」

莊園的傭人送上了開胃的頭盤菜，看上去十分精美，兩個人就這麼吃著聊著，沙拉，湯，主餐，甜品一一送了上來。

牛名春只覺得自己似乎愈發上頭，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

可能是太久沒有喝過紅酒，牛名春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喝高了，心說這款紅酒也後勁兒也太大了點。

牛名春：「對了，剛才那款紅酒有名字嗎？」

「有啊，名字就叫馳開。」

牛名春頂著緋紅的臉頰點了點頭：「這款紅酒確實跟你很像。」

「哦？」

「都，都很辣，很性感！」

馳開手上一頓，隨即放下了餐具：「牛名春？」

「嗯？」

馳開看清了牛名春眼底神色，就知道對方這是喝得有點多了。

馳開擦了擦嘴巴，忙坐到了人身邊：「這酒後勁兒有點大，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唔？沒有啊，我反而覺得很好，嘿嘿，像是在踩棉花。」

牛名春說著，又抓過還剩下一口的紅酒杯來回的搖：「馳開……好喝，色香味俱全！」

馳開的挑了下眉：「你這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酒呢？」

「都是啊！」牛名春笑盈盈地，臉頰旁的酒窩也透著紅暈，與杯中的紅酒並與任何不同。

「馳開，你說你……你是不是……」

牛名春到底還有幾份理智，這會突然就變成了據嘴葫蘆，臉憋得更紅了。

「我是什麼？」

「沒！沒什麼，我，我可能真的喝多了。」

馳開：「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唔！」

馳開的話還沒說話，牛名春便豁然起身，兩隻手一起捂住了馳開的嘴，直覺告訴他如果不信麼做，馳開就會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話。

馳開笑著用嘴巴親了一下牛名春的掌心，把人的手給扒了下來：「我不喜歡有人話說一半，你想問我什麼？直接問就是了。」

牛名春：「我就是覺得，馳開你人跟這款酒紅一樣，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