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次打的是視頻電話，馳開的臉都恨不得貼在屏幕上了：「瞧瞧，這才過去一星期都把我的小師傅給累瘦了。要我說就是他們黑心，白干一個月就給個證，你說的那個什麼首都醫院轉正，也難保不是個坑，讓人拿著實習工資白干一年，回頭找個理由給你評個不合格，豈不是白忙活。」

牛名春看著馳開打抱不平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我不一定能被選上呢，再說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跟著那些權威專家教授能學到不少東西呢，這可都是無價的資源。

馳開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牛名春：「而且你不是說我去哪你就去哪嗎？」

馳開立刻道：「那當然了，我有錢，首都的房子也能買，只是我看你辛苦的很，這才一個多星期，你的臉都瘦了一圈了，這要是讓他們使喚一個月，那得成什麼樣了啊。你別太老實了，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知道嗎？」

「知道啦。」

「還有……我想你了。」馳開說著就親了一下屏幕，牛名春心裡甜的不行，坐在那咯咯直笑，兩處酒窩也哭了出來，特別討喜。

「笑什麼？給我的親親呢？」

牛名春笑得更厲害了，最後拗不過馳開，親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點了點對方的臉。

馳開自然不樂意：「好啊，小師傅就這麼敷衍我？」

牛名春抿了抿，湊近了些：「等見到了俺再讓你親，好嗎？」

馳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你這話說的……今晚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那到時候，是不是我怎麼親你都可以？」

牛名春的臉發了燙：「那……那還是要節制的。」

「好，我節制，再親一下！」

牛名春太累了，聊著聊著眼皮就開始打架，馳開還不想掛電話，纏著牛名春說自己非要聽到他的呼吸聲才能入睡。

馳開的聲音很有質感，這會兒又是晚上，宿舍里很安靜，襯得馳開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像是大提琴拉出的安魂曲，牛名春的腦袋沾到枕頭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馳開聽了一會兒，親了一下話筒，輕聲道了一句：好夢，我的小春。」

牛名春第二天睡醒的時候看了一眼通話記錄，發現馳開聽他睡覺竟然聽了四個小時，也不知道對方是聽著聽著自己也睡著了，還是壓根沒睡。

可他也是真的想馳開了，明明連半個月都不到……

他之前從來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心裡又甜又酸的，好磨折人。

又過了兩天，牛名春給出的治療方案見了效，至少讓患者進入了深層睡眠，很快就得到了推廣，牛名春又提出需要食補治療，針對不同的病人，大家一起對藥膳進行了改良。

這天下午牛名春都已經下班了，衛有雙缺突然主動說要見牛名春，牛名春忙著過去了。

結果衛有雙見到他就說：「小春哥，我昨天夢到了好多以前的事，我叫了律師過來，擬好了合同，決定取消婚約了。到這裡外人暫時進不來，我想麻煩你幫我去複印一下文件，我好簽字。」

牛名春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忙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去緣分自有天定，你性格這麼好，長得又這麼好看，一定能找到一個懂你愛你的愛人，放開那個強扭的苦瓜吧！」

衛有雙被牛名春的形容逗笑了。

牛名春：「既然你已經想通了，那你……會做手術的吧？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優秀的老鄉，我是真的希望你好。」

衛有雙瘦的兩頰都凹了進去，顯得他那雙眼睛格外的黑亮，整個人像是被一口氣提著，看的人心驚：「嗯，你說的對，一切都沒意思透了，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予對方快樂，而不是痛苦。」

牛名春也跟著高興：「哎，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衛有雙簽好協議書之後，牛名春親自將檔案袋此次項目的部隊負責人，孟向前，為孟少尉。

孟向前一聽是衛有雙讓他來的，當場舒了一口：「牛師傅，我二嫂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今天願意見我們堂哥了嗎？」

牛名春人忍不住想罵人，原來那位訂婚期內出軌的渣男姓孟，這倆是一家的。

牛名春：「衛有雙同意手術了，正好，你把這個轉交給衛有雙的伴侶吧。」

「這是什麼？是寫給我哥的情書嗎？」

牛名春很是無語：「不是，是取消訂婚的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