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柏蘅第一次喊他名字,第一次和他說話....然後第一句說的是,結婚?
薄淞想到這,心跳不受控地加快,又一次懷疑起真實性,哪怕清清楚楚地在一個小時前發來的約他見面的簡訊地址。
可為什麼是他呢?
薄淞茫然而混沌地又想,真的可以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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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驅車提前半小時到達餐廳門口,一早上做好的心理準備,此刻全部無效。
太緊張,以至於好像沒法故作輕鬆,他努力地讓自己平復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一場相親,他和桓柏蘅沒有過聯繫,對方不至於無緣無故找上他。
或許是利益驅使,也或許是出於別的原因,總而言之無關感情,所以他需要的是以最自然的姿態,傾聽桓柏蘅提出的條件,然後盡最大可能滿足對方,以互惠互利的最終目的,達成這場他求之不得的婚禮。
薄淞十五分鐘後下了車,在侍應生的帶領下,進入餐廳。
這是家裝修頗有情調的餐廳,上世紀復古的色調,牆上隨處可見經典油畫,是西方浪漫古典的代表,裝飾的乾花散著幽香嵌在畫框四周,沉澱後的色澤濃郁,引人注目流連。
「先生,到了。」
侍應生在包間門口站定,輕聲提醒。
薄淞視線才從周遭環境收回,他微微點頭道謝,等人離開後,才深呼吸,抬手輕扣當作提醒,隨後推門——
包間昏暗,桌前兩盞白燭點著,曳動的燭影拖開牆角斜長影子,幽香在狹小的里更加濃郁,混著紅酒酒香...
薄淞對視上男人冷淡慵懶的黑眸。
海浪翻湧而上,將他淹沒,心跳一瞬驟停,直至退潮的浪花將他狠狠拍打在礁石,周遭所有無聲的響動頃刻間叫囂,震耳欲聾。
他聽見比浪潮還要盛大的他的心跳,衝擊空白的大腦,面前的這張臉,是他渴求卻連在夢中都不能奢侈一見的,此刻卻真真切切出現在他面前。桓柏蘅眉眼間褪去三年前的青澀,少年成長為男人,可仍舊一眼,便讓他心動不已。
薄淞緩慢踱步至人跟前,坐下,微笑,他平靜地像是再尋常不過的打招呼。
「好久不見。」
內心卻遠不如表面平靜,他不知道這句話合不合適,因為不確定桓柏蘅是否還記得他,沒說過話的校友,能留下多深的印象呢?可他沒心思細究,全部的思緒在於原來這不是惡作劇,所有的一切也不是他天真奢侈的幻想,說要和他結婚是這個人,是桓柏蘅。
「是啊,好久不見。」面前慵懶而坐的人往前傾了些許,桓柏蘅眉梢輕佻,唇角勾起點玩味笑意,「學長?」
微揚的語調像把勾子在薄淞心尖一勾,讓他神情片刻的僵硬。
桓柏蘅還記得他?
不一定。
薄淞幾乎片刻否定,也有可能因為調查過他的資料,同一個學校的,所以這麼稱呼他,很合理。
「..嗯。」
薄淞只能這麼回答,垂眸,借喝水平復心境,因此沒注意到桓柏蘅微眯的雙眸在他低頭時露出的愉悅目光。
今天這一面,讓他更加篤定酒醉後的行為似乎不是件特別糟糕的事,從他看到鄭雲松發來的關於這位曾經大學學長的近照。
第一眼賞心悅目不用說了,而相比以前,歲月更加沉澱了薄淞身上那股溫雅氣質,如果說曾經的溫潤帶著少年的柔軟,現在則是多了男人的沉穩,加上薄淞不論是先前在校還是近幾年業界的風評都很不錯。
成熟,包容,有自己的社交圈,尤其他最滿意的是,對方是個工作狂,他不喜歡情感太盛的,怕對方情感需求有天無處可放投射到他身上或是向他索取,這會很麻煩。
結婚本來就只是圖個耳根清淨,他是,而薄淞,應該也是。
「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薄淞調整好情緒,開口。
「當然。」桓柏蘅眼底的笑意持續,評估過後語氣柔和下來,「你說。」
結婚對象,面前的人很合適,所以他或許得表現得稍微好一些,雖然昨晚酒後的話語估計在對方心裡留不下什麼好印象,但既然人都來了,證明並不是全然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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