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再真心不過,可他的真心見不得光,尤其在桓柏蘅面前。
是假的,才是最好的。
「我沒說介意。」桓柏蘅掃過一眼,再給出第二個回答,「隨你。」
他發現很多時候,薄淞都理解不到他的意思,或是說總會往相反方向理解,所以對方除了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安穩踏實,和他沒有半點相通。
桓柏蘅頓感無趣,懶得再聊。
「禮物呢?」他攤手要,「不是說給我準備禮物了?」
話不聊,東西得收,畢竟花都送了。
桓柏蘅話題跳躍之快,讓薄淞很多時候都跟不太上,對著攤開手在面前的人,猶豫著還是從西裝外套里拿出盒子,放上人手心。
「不喜歡也沒事,就是瞧著好看,順便買的。」
說的不是認真挑選,可桓柏蘅不信,薄淞既然說給他準備,就一定是用心的,因為薄淞這個人就是這樣,桓柏蘅心裡有數,可聽不得這麼客套的句子。
「那下次用心點。」他說,一點不帶客氣。
薄淞盯著盒子,點了頭,「好。」
盒子做的精巧,不帶品牌logo,桓柏蘅一時間也猜不中裡面是什麼,像是個首飾盒,他索性伸手打開,是一枚水晶胸針。
湖藍色,顏色很純,半個巴掌大小。
「為什麼送我這個?」
桓柏蘅拿近了些端詳,海浪形狀,浪尾很細的鑽綴著,銀色並不明顯,以至於他剛才以為通體的藍,指尖觸上,冰冰涼涼的質感。
「年後你應該要進公司了吧,圖個寓意而已。」
海浪洶湧不息,威嚴神秘,它不受拘束,自由隨心,可所到之處,總有回音浩蕩,勢必得眾人注目,這代表著薄淞的祝願。
桓柏蘅把玩著禮物,微微一笑,把胸針放進盒子裡。
「忽然覺得我那束花好像確實過於敷衍了。」他提出邀請,「時間還早,去我朋友開的畫廊玩一會?他收藏挺多名家畫作,你有喜歡的我送你。」
薄淞藝術系的,學藝術的應該還是喜歡這些,桓柏蘅想,就是這地址他得問問,畢竟從開業後他就沒去過,實在不感興趣,一會挑兩幅送給薄淞當作回禮,他就回南楹灣的房子去,都省的找藉口從爺爺這離開。
桓柏蘅覺得安排正好,打算打電話立刻問地址,卻被拒絕。
「抱歉,我一會還有事。」
薄淞表情挺為難,還是說了,「和朋友約好了,不好食言。」
他沒想著留宅子裡多久,等老爺子午睡醒來後他便打算道別。
桓柏蘅是挺意外,不過倒也沒強迫人意思,薄淞這麼說,他也答應,「行吧,那你什麼時候走?」
「約的四點。」
這會將近兩點了。
桓柏蘅拿著盒子拋了兩下,接住,歪了歪腦袋,「哪個朋友啊,我一起方便嗎?」
「...」
薄淞的猶豫明顯,桓柏蘅笑意收了些,「不方便?」
桓柏蘅跟去的提議不符合薄淞對桓柏蘅一向的認知,對方該是不願摻和他的朋友圈,可桓柏蘅這麼提,往常他肯定是會答應,只是今天約的朋友..
薄淞想起林序淮對桓柏蘅的牴觸。
「我朋友比較內向。」
他一點不想拒絕桓柏蘅,可真沒辦法,本來就因為之前瞞著結婚的事讓林序淮惱火,這要是再爽約或是把桓柏蘅帶去,怕是能把人氣死。
薄淞認了他就是喜歡桓柏蘅,可也不是真那麼重色輕友,他也很在乎朋友。
而桓柏蘅應該只是出於禮貌回禮罷了,和他去畫廊或許對桓柏蘅來說,也是浪費時間,不那麼願意的。
薄淞心裡明白,也還是有隱隱失落,沒注意到桓柏蘅眯了眯眼,目光銳利。
他心裡大概有數薄淞是要去見誰,只是對於薄淞口中「內向」二字實在嗤之以鼻,腦中畫面再次浮現傘下親昵一幕。
這是薄淞第一次拒絕他,因為別的人。
「好吧。」笑意不達眼底,桓柏蘅表示遺憾。
他往前兩步,隨手一拋,禮物盒子磕在柜子上,滾了兩圈安靜躺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冷淡的嗓音緊接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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