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淞大概口渴,從下車那會到現在,一直往唇上咬,唇瓣殷紅,飽滿,被他咬破口的地方可憐的暴露著傷口,桓柏蘅這陣覺得,是不是咬的狠了點,可對方為什麼胡說讓他生氣..可現在,又乖巧到令他心軟。
「疼嗎?」
薄淞的呼吸里也帶著酒氣,紅酒的,他今晚喝的最多的就是紅酒,被紅酒浸透浸熟了,才會這麼濃香馥郁,桓柏蘅覺得,他大概被這酒香浸醉,還想再嘗一嘗,車庫裡就想,司機離開後,他看了薄淞很久,才喊醒的人..而現在面前的人閉上眼,他理所應當視作邀請。
桓柏蘅吻上去。
比他想像的還要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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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冷水撲在臉上,薄淞凍得狠狠一哆嗦。
桓柏蘅進來的時候,鏡中薄淞目光同他對視,又低下頭去。
步子停了幾秒。
兩人剛才接了吻,情到濃時,然後薄淞推開了他,說要把妝卸了。
桓柏蘅視線描摹過面前的人。
婚服里的襯衫是收緊的設計,勾勒出薄淞纖細的腰線,因為此刻俯身的動作,時不時露出一截白皙晃眼,而往下,筆直修長的被西褲包住的長腿,勻稱有力。
桓柏蘅承認,他對薄淞有欲望,不止一次。
老爺子沒準備東西,還是保守,床頭櫃裡空空蕩蕩,他剛才沒找到,然後想起許景淵讓薄淞轉告的新婚禮物,被他隨手放在了玄關,他下樓一趟,
而現在,東西在床頭。
想做。
桓柏蘅第一次清晰而確切的念頭,他想和薄淞上床。
所以走至人身後。
薄淞的眼神和他再次撞上,躲閃的。
桓柏蘅這回觸到人腰間時,薄淞躲開的動作撞翻了洗漱台的上瓶瓶罐罐,瓶子滾落在地上,濺開。
空氣安靜。
桓柏蘅收回手,他說,「衣服濕了。」
薄淞貼的離壁磚太近,襯衫前邊濕透了一片。
他承認被勾起欲望,但對方是第二次拒絕。
桓柏蘅轉身,跨進淋浴區,熱水沖刷而下時,薄淞急切離開的腳步在耳邊模糊。
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他不喜歡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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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澡洗得久,扯過毛巾時看了眼時間,過去二十多分鐘,他垂下眼皮瞧,口中輕輕「嘖」了聲。
不打算在浴室里接著浪費時間,披上睡衣,這回裹得嚴實。
房間裡薄淞不在。
桓柏蘅原地站了半分鐘,上床,關燈,頓時房間漆黑一片。
身側是空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濃稠的夜色透過窗,一點點浸透進房間裡,直至黑暗中再次亮起燈,床上桓柏蘅坐起,下床,抓人。
樓梯間燈光亮著,他順著階梯下去,看見了沙發上的人。
薄淞側身躺著,腦袋枕在軟枕上,頂燈未開,只有樓梯口的光線隱隱照過去,覆在薄淞面頰上,長睫濃眉,鼻樑高挺,薄淞微微蜷縮著自己,像小動物護著柔軟的肚皮。
桓柏蘅腳步放輕。
到沙發前,彎腰。
面前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桓柏蘅動作停了會,蹙眉,下秒卻被忽然的懷抱擁緊。
「...」
「桓柏蘅。」薄淞喊他名字,很輕地,近乎囈語「我做夢了。」
薄淞做夢了,做了個噩夢。
夢境裡是白日桓柏蘅落寞的背影,難過的,受傷的,和婚禮現場重疊起來的那個吻,耳邊的那句話。
他忽然什麼都明白了,覺得後悔,也覺得自己太笨。
白天裡他說的話有多傷人。
他傷害了桓柏蘅。
薄淞難過的要命,他怎麼能傷害桓柏蘅,想彌補,想安慰,也就顧不得躲藏,他只能用力地抱緊桓柏蘅,在頭腦不那麼清明的混沌的間隙。
「以後我不會亂說話。」
「桓柏蘅,我也很想很想,成為你的家人,和爺爺一樣。」
「會對你好的,比所有人都好。」
桓柏蘅只有一個家人,他會努力成為桓柏蘅的家人,不會讓他孤零零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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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被攔腰抱起,上樓,跌進柔軟的床榻間。
白日裡一身西服矜貴溫雅的男人此刻柔軟而溫順,桓柏蘅俯身壓下時,才露出點茫然和慌張。
像是掉進陷阱的小動物,漂亮的眸中滿是霧氣,以至於桓柏蘅低下頭,竟然細細地嗅過對方的脖頸,面頰,在獵物睜大眼睛似乎要掙扎的前一秒,按住人抬起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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