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柏蘅把車窗升上去,擋了些涼意,側臉在周遭暗下的光線里冷漠鋒利。
薄淞想,他或許還是該「解釋」一句,讓桓柏蘅不必因此而困惑,以及對於不必要的「猜測」而覺得麻煩。
他開口前,話語先響在耳邊。
「說喜歡。」
薄淞一怔。
桓柏蘅把答案給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要你說喜歡。」
薄淞眼睫顫了顫,他答應,然後說,「桓柏蘅,我喜歡你。」
剖出的真心,得到的是桓柏蘅的沉默。
這陣沉默持續很久很久,久到薄淞冷到麻木,他不知道桓柏蘅這麼問的意義,可他知道答案,明明早就知道的答案,還是在開口的話中,冰封的心臟裂開縫隙一角。
隨後,碎了一地。
桓柏蘅蹙起眉,告訴他。
「薄淞。」他說,「我沒有感覺。」
-
「你真沒有?」
群通話里,鄭雲松先尖叫一聲。
桓柏蘅把手機拿遠了點,回頭,臥室門關著,而薄淞在樓下,沒上來。
「嗯。」他擰了下眉,「我覺得他說的很假。」
「...」
「...」
許景淵說話的聲音夾著馬路車子鳴笛,他這會在外面,「不然呢?他有喜歡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願意敷衍你也不錯了。」
「是這樣。」鄭雲松附議,「重點是如果他說的真的,你什麼感覺啊?」
「協議簽了,他什麼都不要。」桓柏蘅只說,「哦,送了我輛車。」
另兩人沉默了。
「學長估計也不在乎這個,我為我的心胸狹隘道歉。」
「大聖人。」
桓柏蘅的聲音在許景淵話後響起,「你這個詞裡有其他意思嗎?」
「...沒。」許景淵梗住,「我隨口一句罷了,你用得著較真?」
「我也隨口一句把你對他的評價轉告林序淮。」
「...」
鄭雲松頭都大了,「不是,你兩先別吵了行嗎?所以我想知道這通電話的意義是什麼?」
桓柏蘅以前也沒這麼強的分享欲啊,也是,桓柏蘅也沒談過戀愛。
可跟他們兩說有什麼用啊。
「這樣說吧,你到底是希望他喜歡你,還是他不喜歡你,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假設他沒喜歡的人。」
「我想知道他的全部。」
「...」
「每一通電話,朋友,有交集的生意夥伴,跟我主動報備行程。」桓柏蘅思考,接著補充,「順從我,不違逆我,離林序淮遠點。」
許景淵退出了語音通話。
「...」
鄭雲松汗都要冒出來,「不是,那你就不要結婚,他又不是你包養的情人,你說東往東,說西往西?」
白日做夢,天方夜譚,無可救...
「能讓他有辦法是嗎?」
鄭雲松覺得桓柏蘅瘋了,可桓柏蘅豁然開朗,他覺得自己摸到了點頭緒。
「雲松,我不需要他喜歡我。」桓柏蘅說,「我只想他一直呆在我身邊,聽我的話。」
「...」
「無條件服從我。」
「...」
-
桓柏蘅的無條件服從,明顯是不可能的。
他下樓時,薄淞剛掛斷電話,沒有跟他報備和誰通話的打算,甚至於見著他,微笑,垂眼,然後從他身側經過。
薄淞胳膊被攥住時,腳步停下。
桓柏蘅問他,「去哪?」
薄淞說,「後院。」
桓柏蘅看了眼外頭黑沉的夜,「你現在去院子幹嘛?
「...」薄淞沒想好。
他只是隨口說的而已,因為和桓柏蘅呆在同一片空間,會有些不自在,起碼今晚是。
「你在躲我?」桓柏蘅篤定的語氣。
薄淞輕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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