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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司機回過頭為難的表情對上,大概也清楚桓柏蘅脾性,司機沒有隨便搖下車窗,徵詢薄淞意見。

車內氣氛古怪。

鄭雲松也就懂怎麼回事了,他徑直繞到另一邊,到薄淞窗外,薄淞才搖下車窗。

「學長,就簡單說個事,」鄭雲松抬起下巴朝著桓柏蘅方向揚了揚,「他不是年後要走嗎,我們一朋友提議這兩天找個暖和的地玩,兩三天時間,除夕回來,我跟他說過了,朋友現在在買機票,就想問問你去不去,你去的話,把身份證發..」

「他不去。」

一道聲音插進來,桓柏蘅睜眼,冷漠看他,「你不要隨便什麼人都往我們的圈子裡拉。」

他說,「玩得到一塊嗎?」

「...」

鄭雲松忍下了大聲吐槽到底是誰先說要把薄淞帶去這件事,他或許就不該問,要不是時間緊張,他們明早上的機票飛,過年期間票少,給桓柏蘅發消息又一字不帶回的。

薄淞的票是買還是不買?

現在有了答案,但也足夠尷尬。

「我就不去了。」薄淞打破這陣尷尬,「你們好好玩。」

鄭雲松在桓柏蘅重新閉上眼睛後,口型對薄淞比劃了個抱歉,薄淞不覺得有什麼好抱歉的,桓柏蘅說的算是實話,他比桓柏蘅的朋友都要年長,去了反而是掃興。

車窗合上前,鄭雲松示意薄淞看下手機。

車子駛出車庫時,薄淞打開,消息正好跳出來,鄭雲松剛給他發的,薄淞看了一陣,屏幕暗下時,視線往身側落,桓柏蘅側身的姿勢,頭偏向另一側,像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心裡湧起酸澀泛苦滋味。

-

桓柏蘅洗漱完,從浴室出來。

頭髮濕漉漉的,淌著水珠,滾到地上,暈開地板深色痕跡,薄淞進來的腳步頓了會,才至床頭,把水杯放上去。

水裡加了冰塊,又切了點青檸檬進去,混著調好的蜂蜜,可以解酒。

薄淞在床頭站了會,等桓柏蘅換好衣服,才喊他來喝點。

桓柏蘅充耳不聞,掀開被子,往床上躺。

枕套被弄濕了一片。

桓柏蘅閉眼,只幾秒,聽見離開的腳步響起,於是眉眼擰成一團,默數到十,坐起時胸口起伏厲害。

然後同回來的人對視上。

薄淞手裡拿著吹風機和毛巾,愣了會,在桓柏蘅翻身重新躺下去之前,軟了語氣。

「我幫你吹乾再睡好嗎?」他說,「你這樣會容易生病的。」

「...」

毛巾很軟,是薄淞自己的那條,遮住了桓柏蘅視線,毛巾上很淡的洗髮液殘留的香味,桓柏蘅閉上眼,薄淞力道就更輕,替人擦去頭髮上水漬。

等擦到半干,他才把毛巾挪開,桓柏蘅又睜眼看他。

薄淞唇角抿起,手心在人眼睛上掩了下,遮住幾分像是有些委屈的眼神,心裡就軟的一塌糊塗。

「我們去浴室吹好不好?」

床被搞得有些濕,桓柏蘅這一側的位置被水珠暈開幾片痕跡。

桓柏蘅一直在看他。

薄淞說。

「我沒有跟周總聊什麼,他也沒跟我求過婚,是真的。」

鄭雲松發的消息,說桓柏蘅很在意這件事,來休息室找他是想問他,而薄淞在這件事上,是可以讓桓柏蘅放心的。

「只是合作夥伴而已。」

桓柏蘅很多時候的舉動,總會讓薄淞誤解,但是現在,薄淞決定不去想了,過度的掌控欲是會延伸出很多,類似在意的情緒,反倒讓他忘了,這段婚姻一開始,他們就彼此攤牌默認的基本規則。

不涉及感情。

之後再多的東西,協議框框條條的限定,薄淞想,大概是因為他沒有滿足桓柏蘅絕對掌控的欲望,而他錯認為或許有那麼點喜歡。

他如果太自信,會把一切都弄糟。

桓柏蘅明明有喜歡的人。

「我有說需要你解釋嗎?」桓柏蘅幽幽地嗓音響起。

「是我自己想告訴你的。 」薄淞認真告訴他,然後問,「可以去浴室里吹頭髮嗎,我幫你吹,不然一會床單也得換了。」

「我不換。」

桓柏蘅只三個字。

「我幫你換,現在可以只換個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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