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榮市機場,天空竟飄起了小雪。
天氣預報顯示的年後初雪,沒在正月下起來,這會悠悠揚揚飄落,天際呈現一片很深的青白色。
薄淞到家時,院裡雪堆了薄薄一層。
門口過年貼的春聯福字還在,山茶花在玻璃房裡仍舊綻放的肆意熱烈,一切和薄淞走前沒有分別。
回家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進去。
薄淞不喜歡住酒店,從前到現在一直是,可出差避免不了,所以每次回來,他總習慣洗個澡,換上舒適的家居衣服,也算是轉換心情。
浴室里熱氣氤氳,薄淞洗完出去,卸掉疲憊。
床鋪鬆軟,被子疊的整齊。
薄淞確認桓柏蘅這個時間點在忙,上床休息。
風雪被擋在外頭,因為窗留了條縫隙的緣故,聲音透進來,助眠效果更強,他嗅聞著枕間似有桓柏蘅留下的味道,很淺的。
黑暗一點點襲來,陷進濃沉的夢鄉。
-
薄淞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雪天緣故,天暗的厲害。
他睡得實在太沉,把這幾天缺的睡眠一次性補回來,就有點頭昏腦漲。
拉開帘子,原先籽粒般的大小的雪花成了片片鵝毛大雪。
前院被落雪鋪滿,後院雪景更為極致。
薄淞裹著厚外套,戴了雪帽,踩一腳,陷進去柔軟的雪堆里,往玻璃房去。
不出意外,玻璃房頂也落著厚厚積雪,周遭被林木圍起,偶有幾根褐色的枝木從雪堆中探出,豐富了純白世界裡的顏色。
薄淞期待很久的。
這場大雪落下,邀請桓柏蘅一起品茶賞雪。
可惜不能了,同興奮一道襲來的,也有失落。
他獨自推開玻璃房的門,裡面被簡單布置過,各種茶葉花茶,煮茶工具都應有盡有。
薄淞簡單清洗處理後,煮上了一壺龍井,冒著風雪回去房子裡,又取了些果乾,回來時,把玻璃房前側的玻璃升了上去。
雪就飄了些進來。
他煮好一盞茶,捧在手心裡,喝了口,茶水溫燙,透著龍井的清香,流經胃裡,暖和許多。
薄淞喝了兩杯,挑起點蜜餞吃。
微信上桓柏蘅發來了消息。
五點了。
薄淞放下茶盞,搓了搓手,發消息。
【薄淞:方便打個視頻嗎?】
這幾天他們聊得多,視頻也打過兩次,薄淞再開口的話就自然許多。
桓柏蘅沒有拒絕。
對面撥過來視頻通話,薄淞立刻點了接通。
鏡頭只一秒出現他的臉,轉到院中紛紛揚揚的雪花,天空壓的很低,光線昏暗。
「能看清楚嗎?」
薄淞點開對方的鏡頭框,眼底的笑意在下秒放大的鏡頭裡,桓柏蘅整個人消失時,僵硬住。
「可以。」桓柏蘅聲音傳過來。
「是吧,我看天氣預報,明晚才會停,到時候應該會積起來很厚。」薄淞盯著桓柏蘅後面背景,「你在車裡嗎?」
「快到酒店了。」
桓柏蘅是快到了,沒一會,拉開車門下去,然後是晃動的地下停車庫,鏡頭晃著晃著,進了電梯,出去,到酒店房間。
薄淞和他聊了一陣不相關的,心思卻不在這,最後還是沒忍耐住。
「桓柏蘅。」薄淞喊他,聲音低了許多,「可以看一下臉嗎?」
他沒想到會被拒絕。
「不可以。」桓柏蘅說。
「...好吧。」
桓柏蘅脫了外套,丟在沙發上時,手機傳來沮喪失落的回答。
「你都不給我看,為什麼我要給你看?」
另一邊安靜兩秒,鏡頭跳出了薄淞溫潤眉眼,長睫微卷,是剛才睡太熟壓著的,唇瓣被茶水燙的紅潤,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鏡頭,期待著。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嗎?」
「不行。」
「...」
好半天,桓柏蘅等薄淞回答,然後等來始終軟綿綿的回應,「為什麼不行?」
薄淞好像真的沒什麼脾氣。
「不想。」
「...」
鏡頭裡的人愣了會,張唇幾次,才說出話來。
「你剛才說,可以看的。」薄淞又軟了點嗓音,「桓柏蘅,看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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