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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人被他一掌拍得痛叫一聲,玩笑道:「可別要站二爺邊上了,吃他這一掌,差點打死我了。」

仇二笑了笑,從贏來的錢里隨意抓出一把銅板遞給他:「二爺對你不住,快去打些酒來治一治。」

窗戶開著,才輸了錢的阿福抬頭見金鳳兒遠遠地走過,心裡頓時起了幾分不忿:「你們看那金鳳兒得意的,我聽說大爺前些日子叫人運了木材,要在那沈小師爺屋子旁邊再建個屋子給他住。」

那金鳳兒平日裡並不和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處,有人聽見了,立即便不滿道:「他憑什麼?我們這些一開始便跟著三位爺上山的,還住著大通鋪,他金鳳兒憑什麼一人住一屋?」

這屋裡有人年前才求沈琅寫了家書,想來到時信寄過來,還要央求金鳳兒幫忙念,因此這時倒並沒有開口說話。

站在阿福身後的徐迎嗤一聲道:「這還算了,那沈琅又是個什麼東西,虧得大傢伙還『沈小師爺』地喚著,年前我去叫他替我寫家書,無故被他晾在門外好一會兒,那小賤|人眼睛長在頭頂上,只不拿正眼看人,我一去,金鳳兒便推說他頭疼,不能替我寫。」

仇二心裡本就對沈琅有偏見,這會兒聽見他們這麼說,面上頓時惱怒起來:「我就說那起兔子留不得!」

阿福見他怒起,立刻便火上添油道:「二爺你還不知道呢,咱們大爺近日愈發被那沈琅迷了心竅,前些日子才從庫房裡翻出那麼些好料子,張羅著全給他做了新衣裳,昨日那張家送上來的好東西,轉眼又叫人給沈琅那邊送去了。」

頓了頓,又道:「咱們屋裡這些兄弟,即便沒為寨里出生入死過,也是盡過力的,可身上穿的這一身舊袍子,哪一個不是如白紙浸了水般,早不成樣了。他一個後來的,又是個白吃飯的病癱子,大爺卻偏給他住新屋、穿新衣裳,連帶著身邊那金鳳兒,在大爺面前也得起臉了。」

仇二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被兩人這麼一煽動,頓時怒氣洶洶地便要帶人去沈琅那兒找茬尋仇。

剛走到門口,突然頓住腳步,身後跟著的阿福開口問:「二爺?」

他話音剛落,便被轉回身來的仇二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那阿福沒防備,牙猛地磕到舌頭,嘴裡頓時都是血。

他愣愣地捂住半張臉,見仇二不由分說又是一巴掌往他另一邊臉抽了過來,連忙退後幾步跪下求饒:「二爺饒命!阿福不知做錯了什麼……」

仇二被人勸住了,方才開口啐他:「你方才罵那兔子便罷了,輪得到你說我大哥不好?再有下次,看我不打豁了你這張狗嘴!」

那阿福忙磕頭道:「是我說錯話,二爺饒我!我只怕是大爺被那兔子給騙了,一時口不擇言,絕沒有那份心!」

仇二這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冷「哼」一聲後,又道:「你二人跟上我去會會那賤|人!」

阿福這才慌忙起身跟上了。

徐迎與阿福落後跟在仇二身後,兩人因先前沒得手,遭了李雲蔚一頓說教,又無故去領了三棍子,心裡記恨沈琅到如今。

欲要報復回去,又見他地位水漲船高,才來了這不久,卻很得薛李那兩位爺喜歡,心裡更是怨恨。因知道這仇二也看不慣那沈琅,所以故意拱火攛掇他,要借他手報仇泄憤。

到了沈琅屋前,仇二轉身叫那兩個人:「你們兩,進去別的話不要說,看見什麼便摔砸了,聽到沒有?」

徐迎低聲道:「若是事後大爺怪罪……」

「那也有我頂著,我只說是我叫你二人砸的,憑我和大哥的交情,你說他是向著這兔子還是向著我?」

兩人得了話,立即便上前踹開了沈琅屋門,進去後便不由分說地,看見什麼便一手摜到地上。

金鳳兒驚叫起來:「你們幹什麼?!」

坐在木輪椅上的沈琅扯一扯他衣袖,冷聲道:「讓他們砸。」

仇二落後一步走進來,看見輪椅上那人穿一身明紅遍地錦麒麟金紋緞袍,脖子上圍著圈兔毛圍領,打眼看去只是紅白顏色,奪目得有些刺眼。

只一眼,仇二便像被人打了一下般,移開了目光,緊接著不講理道:「我聽人說你們主僕羞辱了我弟兄們。」

沈琅看向他:「我幾時羞辱你弟兄?」

說完他掃了那兩個只顧打砸的土寇一眼,很快便把人認出來了,又瞥見阿福臉上的巴掌痕,心裡便有了些猜測。

仇二接口道:「幾時?方才我好幾個兄弟有頭有眼對我說的,你主僕既辱了他們,我也不能讓他們跟著我還受這等窩囊氣。」

那邊阿福和徐迎已將炭爐都踢翻了,後者怕把屋子點燃了,倒是出去提了一桶雪進來把火澆滅。

徐迎滅了那堆炭火,猶不解氣,又開口道:「二爺,那金鳳兒也不是好東西,常時路上遇見都要給我們白眼吃。」

仇二聽了,便朝著金鳳兒叫道:「狗東西,還不跪下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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